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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儿一回来就晕了过去,一连几天几夜,琪雅像疯了似的不停的做着试验。樊霖一边担忧着佩儿,一边却又看着琪雅癫狂的样子着急。

    眼看着琪雅再这样不眠不休,估计很快也会倒下,樊霖终于受不了的一把按住琪雅的手,恨声道:“你给我停下来!”

    琪雅蹬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甩开他的手,又要继续。

    樊霖彻底火大了,他呼啦一下把实验台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各色各样的试剂瓶碎了一地,琪雅惊叫一声,突然疯了似的狠狠推了樊霖一把。

    樊霖一个趔趄摔在桌角上,碎玻璃片扎进皮肤,殷红的血一下子就弥漫开来。

    琪雅抖着手蹲在地上,看着那一地的狼藉,突然就伤心的放声大哭起来。

    “你这个混蛋!樊霖你混蛋!”琪雅从未这样毫无形象的哭过,即使是她们幼年的时光,“你怎么敢破坏我的试验,这下佩儿怎么办?佩儿怎么办啊?!”

    樊霖默默上前搂住琪雅,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哑着嗓子轻声安抚:“你心里清楚我们治不好她,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看到你好好的,琪雅,你向来要强,你必须在佩儿面前坚持下去。”

    “如果连你都垮了,你让她去依靠谁?”

    “可是我坚持不住了,”琪雅哭得像个孩子,“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又该去找谁依靠?我去依靠谁?”

    樊霖默默注视着琪雅,良久之后,他轻轻的说道:“你们还有我,我来做你们的依靠……”

    琪雅闹过一场之后,昏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佩儿也醒了过来,只是那双眼睛睁开之后,紫色的瞳孔中再也没有一丝纯净的色泽。

    她的眼睛,冷的让人绝望。

    佩儿坐在那不声不响了一整天,樊霖和琪雅也就默默陪着她坐了一整天。她望着窗外幽暗的海底,突然慢慢摊开双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了?”佩儿唇角绽开一抹凄厉的笑。

    她指了指窗外远处的海底:“那里有怪物在吼叫,它在撕裂食物,到处都是血水,瞧,别的怪物也被引过来了……”

    她所说的地方,离他们所在的地点最起码隔了几公里。用常人的眼光看出去,除了猩红昏暗的海水,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琪雅明白她在说什么,也明白她的确看得到,甚至可以听得到。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佩儿成了一个多么强大的超能力体,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药物所致,而逆天而行的后果是要付出高昂的代价的。

    琪雅默默握住佩儿的手,却仍旧不知道该说什么?佩儿抬眼看了看琪雅和樊霖,哑着嗓子问:“他给我吃得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杀戮的欲望?

    “他……他给你吃的是……”琪雅说得异常艰难。

    一直沉默的樊霖突然接口道:“你吃下的,是茉魅一族自古以来便将其列为邪物的禁品……”

    原来如此,樊霖不需要再说下去了。茉魅族没有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原来戴蒙觊觎已久的竟也是这种邪物。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硬逼着她吃下这个东西,到底是误打误撞不知道让她吃下去会有什么意义?还是他本身就是刻意而为呢?

    “所以你一定记住,千万不要再动用任何超常的能力了!”琪雅红着眼,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佩儿笑了笑,一张脸苍白得令人心疼,那抹笑明明那么勉强:“别傻了,怎么可能治好?几十万年了,要是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们茉魅族哪会被人欺负到今天这个地步。”

    佩儿这句话彻底让琪雅崩溃了,她扭过头去呜呜的大哭起来。琪雅是一个何其高傲的人啊,她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

    这是最后一根稻草,佩儿终于被活活的压死在这阴暗的海底深处。她呵呵笑着扳过琪雅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这个傻瓜哭什么?这可是天赐的复仇良机啊!”

    “琪雅,还有樊霖,你们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要让所有亏欠过我的人全部跪在我的脚下!”

    “而且,就从沙克开始!”

    ……

    第二日,佩儿就搬进了戴蒙的寝殿。

    “怎样才能让我的身体尽快适应现在的情况?”佩儿搬进去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戴蒙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她半天,方才丢出一句话来:“练,直到痛觉神经全部崩溃,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自己超人的能力了。”

    “你陪我。”佩儿的语调已经完全失去了温度,她现在只把自己当作一个会呼吸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