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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座落巨蟹城邦都城内一个地下黑窟。魔界在背后真正掌权的三名暗使格尔丽、葛理翰、刀疤就藏匿在这里面,虽然不见天日,但日子并不难过。这里原本是供前巨蟹总督弗朗西兹享乐的一个销金窟,虽然曾一度在尤弗路掌权后被废弃,但此刻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珠宝、美酒、性奴,这里有男人或女人想要的一切。但再刺激的生活,过久了都会变得单调乏味,何况自前线频繁传回的战报并不乐观。

    “那个程石还真是难缠啊!”浓妆艳抹的暗使格尔丽怀抱着婴儿,叹道:“看来单靠柏奈特的力量怕很难摆平他,我们得助他一臂之力才行!”

    “你以为你行么?”葛理翰不客气的道:“坦白说,我们几个单打独斗,恐怕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刀疤正骑乘在一名女奴身上做着冲刺,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反联。他曾与程石对阵过,也深知程石的实力。

    格尔丽抓起一把缀满明珠的项链,任它们从指尖一一滑落,娇笑道:“对付不了他,可以从他身边的女人下手啊!”

    葛理翰冷笑:“他那么多女人,少个一个半个有什么关系?”

    “有一个女人不同。她若挂掉,我担保程石必定肝肠寸断,只会像疯狗一样四处找我们报仇,再没心思理会军队的一切!”

    “秋之霞?难道你忘掉她的光明神箭了么?”

    发泄后的刀疤看也不看,伸手拧断了身下女奴的脖子,一任血迹渐渐沥沥的滴落在床单上。他舔了舔沾在指尖的鲜血,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神采:虐杀,是他除掉发泄性欲外的最大享受。

    “我们不行,有个人可以!”格尔丽朝刀疤唾了一口,很快掩起了口鼻,阻挡那阵难闻的血腥气:“魔神王转世前曾领下秘旨,说他才是魔神王复活的关键!”

    “狄拉克?那个废物?”刀疤哼了一声:“他凭什么?”

    葛理翰笑得很邪:“我倒认为不妨一试,反正他死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问题是,你一向与他不合,这次打算怎么说服他呢?”

    格尔丽妩媚的笑了笑,正要开口,刀疤已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你这模样的娼妓大街上有得是,要是想****的话就免了吧!”

    格尔丽大怒:“刀疤,你嘴巴放干净点,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是么?”刀疤揽过墙角一名正瑟瑟发抖的女奴,开始动手撕裂她的衣衫。他并没有使用“固化术”之类的魔法,因为他很享受女人拚命挣扎的感觉,这会更容易挑起他的性欲。

    “好了,你不用理会他。”葛理翰打起圆场:“你还没说出你的计策呢!”

    “有一种情况下,狄拉克想不出手也不行。那就是”

    “‘光与暗的决战’?”刀疤猛然推开身下的女奴,一个箭步冲到格尔丽身前,吼道:“不行,他怎么配代表我们暗黑界?”

    格尔丽淡淡的道:“好,他不行那你们两个由谁顶替?”

    葛理翰和刀疤对视一眼,终于乖乖闭上了嘴巴。格尔丽则掀开衣襟,将乳房塞到婴儿嘴中,开始向他喂奶。格尔丽没有身孕,因而并无奶水,但她瞧见婴儿用力吸吮的样子,嘴角渐渐绽出一丝媚态。

    府内的庭院中,正是小圃花开的季节,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开阔的地带弥漫,让人不由心清气爽。程石正躺在一张大大的躺椅上,享受阳光的沐浴,整个人的神态也懒洋洋,丝毫提不起精神。

    红雪端来了刚冲泡好的溢着香味的茶水,程石哼哼了一声,问道:“怎么不拿瓶冰镇的红酒过来?”

    红雪斟满茶杯,笑着回应:“依莲娜姐姐盼咐的,她说怕你酒后乱性!”

    “这个家伙!”程石不满的嘟嚷了一声,端起茶水饮了一口:“罗严得克斯呢?喊他过来陪我聊聊天吧!”

    “他一大早就陪阿黛公主视察前线去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在意自己的服饰,光胸结就反覆打了三次!”

    “嗯,罗严得克斯虽然在战场上扎实稳重,但在情场上却是不折不扣的毛头小伙。”程石叹了口气:“阿黛的眼光不错罗布斯呢?喊他过来吧!”

    “他正带着凯瑟琳小姐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她甫离大难,对圣界的一切感觉都很新奇每天都有很多地方想要游览!”

    “阿布呢?他也可以将就了!”

    红雪嫣然道:“他和夏洛丝特副总督在一起,似乎在探讨一些城邦间的合作事宜。夏洛丝特前天还偷偷告诉我,见过阿布少主后才知道什么是美男子,还声称人家可比你帅多了!”

    程石不以为件,长叹道:“难道现在到了恋爱的季节么?怎么所有人都在忙着谈情说爱?”

    “轮到你了!”红雪丢下一句话,飞快的逃离了院落。

    入口处,美貌的格林小姐正握着纸笔闯了进来,神色虽扮得郑重其事,却没能掩盖掉脸上的一片红晕。

    “程石,我有些问题要问你!”格林一开口,就是干脆的问句。

    “对不起,我不接受采访,我正忙着忙着乘凉!”程石挠了挠头,本还要开几句玩笑,但瞥见格林的脸色不善,立刻更改了声明:“当然,你是例外,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格林摊开纸笔,开始着手记录,当真像一名tv的名记者:“那好,我问你,你干嘛留下那么多军粮便宜允贯其易的军队?”

    “粮食里面都藏了毒药,我想借此分散允贯其易的注意力,让他忽视我埋在城墙外侧的几千枚魔法地雷。那些地雷埋藏得虽然巧妙,但并不难发现,我只有把他的精力完全吸引到别的地方,才能成功实施我的计划。”程石解释了一番,茫然道:“你不是很讨厌战争的么?还问这些东西干嘛?”

    “我去拜访了一下真察岛久大师,他正卧病在床、静心休养。他很遗憾未能亲身参与这一军事奇迹,只好委托我记录下它的前因后果。”格林用手中的鹅毛笔敲了敲笔记簿,不耐烦的道:“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那你为什么又要率兵回击魔军?”

    “那个老头病倒了么?难怪这些天没见到他来骚扰我。不过这半年多,他倒是替双鱼培养出不少魔法师,算得上我们城邦的大功臣!”

    格林秀眉倒竖:“少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啰嗦,直接回答我的问题1

    “好的,好的。”程石忽然揽过格林的螓首,在她的芳唇上重重的吻了一记,在后者能抗议之前,重新心满意足的躺回了躺椅:“定时地雷埋在城堡外,我当然要把城里的魔军引出来。不过允贯其易这个人本身谨小慎微、沉着稳重,加上有菲丈蒙的例子摆在前面,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率军出击,而更倾向于选择固守。除非让他感觉胜券在握,否则他绝不会贸然出兵,所以我才一直等到伯奈特元帅的主力大军赶到”

    来不及教训程石的无礼,格林只能飞快记录着程石的言辞,保存好珍贵的史实。她的俏脸上红云更盛,但显然没有太过气恼:“你跟着率军撤离,就是为了引敌来攻么?”

    “对,你真是冰雪聪明!”程石不失时机的奉承了格林一句,微笑道:“若等允贯其易与伯奈特汇合整编之后,恐怕倒霉的就是我了。在去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允贯其易当然想设法拖住我,也恰巧踏进我的圈套!”

    格林拂了拂秀发,沉吟道:“但他们追击的时侯,你并没有逃之夭夭,反而停下了脚步,与之对峙你是真的希望与敌军交战么?”

    “那就要揣测允贯其易的心理了。他本来预计我军会仓惶逃窜,但我偏偏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这种情况下,我军极有可能和他打一场时间差在伯奈特的大军真正投入战斗前的一刻,先让他吃点苦头,然后才不慌不忙的撤退”

    “要是允贯其易真的没有收军回撤呢?”

    程石摊了摊手:“那就惨了。我军很可能先占到一点小便宜,最终还是要应付敌人的悬尾追袭所幸允贯其易是个极为谨慎的人,会力图遴免魔军的任何损失,为此他宁可放弃一些蝇头小利。他选择暂时放弃追击,而与伯奈特的援军汇合,这样表面上是暂时放了我军一马,实际上是让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

    “他的策略也很高明,但他的回撤布阵,恰巧踏入了魔法地雷的伏击区域。而且你有意让他们密集列阵,让爆炸的效果更好。”格林合上笔记簿,冷笑道:“你真够卑鄙,整天琢磨着如何更多、更好的夺人性命!”

    “是。我很卑鄙,但没有我这种人,你哪有机会扮演高尚?”程石挠了挠头,反驳道:“若让魔军侵占圣界城邦,更不知有多少平民会死于战乱!”

    “我不和你吵这个你刚才强吻了我一下,我还没和你算帐”

    “两下!”程石飞快的吻了一下格林的脸颊,得意洋洋的道:“我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你皱眉头的模样很可爱!”

    “你”格林为之气结。

    正在两人纠缠不休的时刻,红雪匆匆奔来,高声叫喊道:“糟了,秋姐姐不见了。”

    程石霍然而起,一个箭步冲到了红雪跟前:“发生什么了?”

    红雪将一张纸条递给程石,解释道:“这是我在她的房间里发现的,看来她已离去大半天了!”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正是秋之霞的手书:“我偕盖尔华特去赴‘光与暗的决战’,顺道救回我们的孩子,这是我的宿命,勿念。妻。”

    程石攫紧纸条,心乱如麻:“‘光与暗的决战’?那是什么玩意?”

    格林思索道:“我在学院的典籍中多次见过这个称呼,是指明使与暗使千年一度的决战。但神使的决战通常安排在神魔大战分出胜负之后,为何这次会突然提前呢?”

    程石苦闷的喝道:“她离开前为何不通知我一声?”

    “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对了,纸条中提到了你们的婴儿,会不会是对方借此要挟她,必须要瞒着你?”

    红雪插口道:“半天的时间,秋姐姐应该走不了多远。要是我们马上追过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对,马上喊来火风,我们这就出发!”程石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