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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似在谢玉身上停住一般,谢氏兄弟却是一天一个模样。

    或许是因为常年练武的缘故,他们瞧着比京城那些个公子哥儿要高大不少,即便是两人中相对文弱一些的谢文渊,同其他人家的少爷站在一块儿,都是绝对的高大款儿,只因为气质的原因,谢文博着要比他有侵略感了。

    满和阿芒睡得正香,因谢玉天天用内力给她们温养经脉,使得她们比寻常的孩子要安静一些,除了吃就是睡,她们需要更的食物,也需要更久的休息。

    谢玉很庆幸自己生的是女儿,因为不管怎么,她手中最佳的武学就是,哪怕是谢氏兄弟修习的武功,其实她也只是代为传授,自己练过又或不曾练过到底是不一样的。

    例如满和阿芒,她现在就可以给她们打基础,并知道按部就班地怎么来。

    “大龙头,新讯息,空碧刚刚送来的。”慧嘉走了进来,将一张纸条递给了谢玉。

    谢玉打开,微微眯了眯眼睛,“来,还是有胆大的人的。”

    如今的朝堂之中,内阁的成员不少,事实上任何朝代的朝堂都不可能清澈到一点儿污浊都没有,政治这个东西本来就很难,颇有点儿“水至清则无鱼”的意思,但是谢玉要控制的人也是有选择的,比如姜相这样胆心黑的,又或者胡大人这样巨贪又惜命的,人基本上都有弱点,而越是这般的“坏人”,弱点就越,简直一抓一个准。

    威逼利诱的把戏用得顺了,虽算不得掉以轻心,她确实不会派人时时盯着。

    恰这时候谢文博、谢文渊兄弟上楼来,谢玉直接将纸条给他们,“你们也。”

    谢文渊扫过纸条上的内容,诧异道:“这老狐狸……倒还真是胆子挺大的。”

    可惜并不知道明玉楼是他们的产业,也过于信任这里的隔音效果。

    “到这时候,还有人盼望着能有一个明君,也是挺少见的,”谢玉轻笑起来,“来我们这位胡大人并不是权力欲那么重的人呢,他只盼望着一个明君出现救众臣于水火,言明现在的朝堂走上了歪门邪路,寄希望于那位昭王能够驱除邪恶,还大晋一个清明,真是忠君爱国。”

    谢文博的关注点却在其他地方,他皱眉道:“漠北的外族?”

    “嗯哼,昭王的封地远离京城,据被治理得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他的封地之所以那么远,也是因为当年他对先帝的皇位威胁最大——比起那位仁王,这个才是先帝真正着就心烦的人物呢。”

    谢文博平静道:“但这并非昭王勾结外族的理由。”

    谢文渊却也轻笑一声,“如果不勾结外族,他哪里来的资本?昔日被先皇打压了那么年,他的封地又贫瘠偏远,产出不足,自然养不起少私兵,即便是当地的百姓再如何支持他,封地本就地广人稀,没有矿没有钱,到底翻不出什么风浪,可以出,先皇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

    “可是勾结外族,穿了不过是个引狼入室,用这种蠢法子的怎么都不像是什么能人,而且历史上可有勾结外族再成功打下万里江山的?是与虎谋皮罢了。”谢文博叹了口气。

    “人呐,总是会被眼前的利益迷了心的,”谢玉微微笑着,“若是他不这样做,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京城来吧?”

    毕竟这个京城里的绝大部分人已经将他遗忘。

    可是,带路党哪里有这么做?

    “阿姐,我去。”

    “。”谢玉答应得十分爽快,“但是你要自己去和阿娘。”

    谢文博顿时有些无奈,但仍然点了点头。

    监察院已经有了一个雏形,谢玉不管这些东西之后能够存在久,但是至少在现在,她只是任性地想要改造更。

    “大龙头,这个月的账目已经送了来。”

    谢玉笑得意味深长,“要打仗了呢。”

    整个室内能与她心有灵犀的唯有谢文渊,他恍然,然后也笑,“要打仗了呢。”

    “我们在江南的产业,能够铺得更大一些了。”

    这句话来冷酷极了,但有时候,这种不计较损耗的疯狂发展,并不会比战争到哪里去,穿了都是血淋淋的,谢玉读过,她知道这些东西丑陋的内里,只不过她的心没有那么柔软,并没有因此而犹豫罢了。

    窗外是明媚的春光,然而室内到底因为这句话而冷了一瞬。

    **

    那些个过去早就成了过去,京城焕发了年未曾出现过的生机,到处是远来通商的商人,自从谢玉在江南建起了码头,船来船往,与外番做起了生意,这京城里的外番人也就渐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