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遇到熟人,步安歌还挺高兴的,虽然一时间被恍了神,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倒也没不好意思,催马上前:“谢将军,好巧。”

    魏修聿见她烈烈红衣如画眉眼,分外可爱,笑了下:“好久不见。”他性情冷肃,笑起来也淡淡的。

    步安歌早习惯了,方才纵马驰骋的畅快还萦绕心头,扬了下鞭:“这里不比漠北,不过也够用了,谢将军骑术了得,要比一比吗?”

    魏修聿见她眉眼间毫无阴霾,倒似并不在意之前梅花林那一场纠缠,饶是他料理朝政得心应手,竟一时也不明白其中道理。

    不是说喜欢吗?

    只心道女儿家心思最是难猜,索性撂开手:“赌什么?”

    步安歌左右环顾,灵光突现:“有了,掌柜说附近庄子上有锅子,跑马后正需暖身,谁输了谁请客,怎么样?”

    多次见面,每次相处的都还算融洽。

    尤其上次酒楼见面那次,魏修聿平和讲述自己的一些经历,这让步安歌也逐渐放开心胸,将魏修聿当做一个普通朋友来相处。

    什么英明神武的太子,将来杀伐决断的帝王,这会儿都通通远着呢。

    便约定谁先骑马到来时的马棚处,谁便算胜。

    两人骑的马本就是同源,皆十分神俊,倒真是公平的不能再公平。

    两匹马同时疾驰而出,北风呼啸,马踏雪地,远远看去一黑一红两个身影,不像比试倒似并骑。

    魏修聿骑术了得。

    步安歌稍逊,快到马棚时才反超一些,束发的一条丝带松散落下,飘忽中经过魏修聿身旁。

    魏修聿他下意识将发带抓在手中,发带丝滑,他原本只稍稍放水,一时分神便落了丈余。

    步安歌回转马身,望着魏修聿笑了笑,得意洋洋的对等在马棚的银星等人道:“咱们的晚饭有着落了!”

    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状,长而黑的睫毛绒绒的,有种小狐狸似的狡黠和轻快。

    魏修聿望着她,眼底亦浮起笑意。

    到此已然尽兴,众人骑马去附近待客的庄子上。

    步安歌和魏修聿并骑而行,还是掩藏不住骑马纵横的快乐,笑一下又笑一下,有点孩子气的得意。

    也许是魏修聿太过沉稳厉害,并且是步安歌确认过的对她无害,步安歌便不再下意识端着在其他人面前的那份稳重聪慧。

    两辈子了,她倒是第一次体味少女该有的天真恣意。

    锅子吃的好,还喝了点果酒,微微的疲惫和熏熏然,还记得邀请魏修聿:“谢将军怎么回去?天寒风大,我去城西,要一起吗?”

    她这儿两辆马车,尽够了。

    至于为什么不回侍郎府。

    今日气走了便宜姨母,回去还不定怎么样,虽然不惧,但难免破坏玩乐半天的好心情,便吩咐路宁进城后去报信。

    就说她思念父母,回家抄写经书为父母祈福去了。

    魏修聿骑马来的,闻言颔首:“也好。”

    庄子上,某个空荡荡的屋内。

    纪由百无聊赖的看着锅里咕嘟的水泡,听完底下人的禀报,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来时骑马冻坏了:“走了?还坐同一辆车走的?”

    那他怎么办?

    殿下是把他忘记了吗?

    与此同时,马车里,

    步安歌从不委屈自己,今日这马车也是侍郎府最大最好的一辆,四人坐也十分宽敞,但魏修聿一进来好似就逼仄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