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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白炽灯灯光从眼皮缝隙里钻进去,刺痛眼睛。呼吸的空气都是混着酒精味的,绯山美帆子感到生理性不适,太熟悉了,这就是被关在地下室的那种感觉。

  “你醒了。”难得一见,白石惠满目忧愁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生气白石惠又把自己关起来,或许是绯山美帆子知道自己确实有些不对劲了吧。她坐起身子,嘴巴张开,声音像破旧的老磁带一样一点点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又怎么了?”

  “你只是有些累了,调养一下就好了。”幽深的黑色眸子里愁云密布,事实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

  绯山美帆子也不想拆穿她的谎言,也不知道是体恤白石惠还是自己就不想面对事实,只是应道:“哦,我——”

  话还没说完,胃里一阵翻滚,腥味溢满腔,呕出一口腥血,鲜红比外面的红枫还红,白色的被褥上落了一张巨大的红叶。

  “我……哈哈,真的……真的没事吗?”绯山美帆子擦干净嘴角,嘴角微微挑起看向眉头紧皱的白石惠。

  “别笑了!”白石惠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能笑得出来,“你要死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石惠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呢,绯山美帆子收起了嘴角的幅度,内心从未感觉如此平静过,她轻声说了一句:“哦,我要死了啊。挺好的。”

  “为什么?”

  为什么她能这么平静地接受死亡?

  “什么为什么?自杀是对生命的亵渎。”绯山美帆子歪着脑袋,故作天真。

  “可是命都没了,那努力不就白费了?既然你早就不想活了,那为什么还要跟蓝泽耕作走!”白石惠很清楚,一开始就是绯山美帆子想要逃离自己,不然,只要她有一点点反抗,蓝泽耕作都不会这么简单地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