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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了小尾巴之后,白石惠转出小巷子,漫无目的地沿着大马路——如果,只是单纯地在泥土地上铺了一层黑色的沥青也叫马路的话——向前走去。

  一条笔直的马路,分叉出去许多小巷子,最宽的巷子不过四人展开双臂宽,而最短的仅仅能通人,延绵小径通向漆黑的深处,就像是还未干的沥青,粘稠地向四周延展。仔细听会有隐隐约约传出几声短促的犬吠声,声音像是被沥青碾过一般混沌。

  染黑了天色,掩盖了群星,孤独的清月颤颤巍巍立在云端,鸟瞰大地。

  老宅子里,生活所必需的用具已经全部完善,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翻新,没有必要,而且另一个原因是会浪费太多人力物力。再怎么说,对头的下一任领头者的活动轨迹都是在密切关注之下的,太大的的动静露出的马脚就更多。

  主动把漏洞让给对手,这种没有脑子的做法,不是白石惠的作风。

  又到了该响铃的时间,四周一片静悄悄,没有多余的呼吸声。

  “看来又过了一天。”无神的黑瞳之中似有细微涟漪,她的眼里有一潭池,晦涩潭水上荡过一层难以察觉的涟漪。

  第二天早晨,白石惠坐在院子里,梳理线索。

  昨天一天都没有遇到绯山美帆子……这么说,让时间重新流逝的关键点不是她?

  脑海里那些,藏在记忆洪流深处的琐碎小事浮了上来——

  “嘿,兄弟,你还在吃泡面呐,我听说有家小馆子,从早到晚,是个老太太开的,手艺可好了……”

  后面说什么记不得了,白石惠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附近送外卖的饭馆。最近也有一公里。

  这地方怎么这么落后?

  白石惠心里抱怨着,至于原因……

  显而易见,这里哪里有像是有闲钱去点外卖的人存在。想揽这块破地的生意,估计是想不开。

  思绪被一声响亮的打鼓声打断——

  空荡荡的胃不满地控诉它的主人无端虐待。想起还没发生怪事的时候,打发走了那群大老爷们,往这穷拉嘎送的外卖不是拒绝派送就是,超出配送时间,送达就已经凉透的,满是味精、劣质油脂、各色添加剂的垃圾食品。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白石惠一定不会自己进厨房的。虽然很想找个保姆给自己做饭。可是这座宅子里还有太多隐藏在暗处的机关有待挖掘,让卑微的平人百姓在这宅子里走来走去,想想都让人不省心。

  于是这个念头不过在白石惠脑子删过一瞬就被擦除了。

  在外,白石惠的名声两极分化严重,支持她的一部人将她捧上神坛,是百年难遇的英明领袖。而另一部分敌对的人认为这么个小丫头不过是阴沟里狡猾的老鼠,会使一点肮脏的手段而已。

  一开始白石惠都会如那部分看自己不爽的人所愿,用他们嘴里肮脏下流的手段送他们通往极乐净土。直到白石惠的人生如旧磁带般卡带,她逐渐看淡了,这些蝼蚁不值得浪费精力,拿了他们带头人的一血,剩下一盘散沙,不就随风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