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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珂四下看看,虽有游人,却是各自赏梅赏雪,并没有人向亭中张望,似乎都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松了一口气,坐到石凳上,手指已放在弦上,说:“今天例个外吧。你今天舞文弄墨一次如何,当作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弹曲给你助兴。”

    朱珂不善文书,但他不忍拂我兴致,便笑着说:“好啊,我且听着你美妙的惊天之乐作诗一首。但是你不可笑我文笔殊浅。”

    “怎么会呢,开始吧,二少爷。”我边说边拨动了琴弦。

    望月亭内立刻琴声绕梁,溢亭飘空,自为眼前的香梅怒放的景色凭添了亮丽的一笔。可是曲毕,朱珂也没有作出一句诗来,只见他的脸已窘红了。

    我便哈哈大笑。此时,却有一阵掌声凌于我的笑声之上,传入我的耳中。

    “妙音,妙音。”是一男子的赞美之声。声落,已有身影闯入亭中。我不禁抬头望去,却是惊心动魄。

    只见来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头戴直角幞头,身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身披一件紫色缎面、边缘镶白色水貂毛的长披风,长至脚底,脚登一双兽皮靴。

    好个英姿昂然,气宇不凡,玉树临风、**倜傥的美男子。犹如悬空明月,优雅婉约。又如万般星辰耀于人眼,其质迫人无法正视。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人,直觉得竟还有人会如初见逸明时那样震撼我的心弦。只因为他虽俊美,却无脂气;虽文雅,却无萎缩之姿。是柔与刚相结合的完美男子。

    我不自觉的站起了身。来人的身后紧跟着一位身着虽华丽,但一见便是家仆样的男子。他微低着头,对他身前的主人是极谨慎的恭敬。他也是一面如白玉,无一点髯须的嫩皮之人。

    “姑娘弹的妙啊。”那人仍就微笑着,赞叹着。他没有称我为小姐,却是姑娘,便无戏谑之气。

    “公子过讲了。”我还以微笑。

    那人却不再做声,只将目光凝于我的脸上,虽不猥琐,但也将我的脸看红一片。我匆匆的对朱珂说:“我们走罢。”

    朱珂对于那人的直视已是怒嫉交加了,他现在视比他英俊的男人为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