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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这是你送我的葫芦耳环。”窅娘将我送给她十六岁生日礼物的耳环从耳朵上取下来,摆在了手中,说,“现在我们一人一只,我们人断情不断。合在一起是一双,分开后另一方也在思念着对方。”

    她说罢,将一只耳环放在我的手掌心里。

    我将耳环紧握在掌心,哽咽了起来。

    “不哭吗,薇薇。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无论今后我成功与否,都不会忘了你。”窅娘将我拥进怀里,哭泣了起来。

    “窅娘姐,你要常回来看我。”我哭着说。

    “肯定会的。我们是好姐妹嘛。”她一直情真意切的说。

    可是我们都明白,此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聚了。教坊可不比朱府般自由,想逃出去散心就撒个谎出去了。

    我们松开了身,窅娘含着泪笑着说:“我们约好,还要一起回荆南去瑶池沐浴。”

    “恩。”我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们说了许多依依不舍的话。我们的眼睛一直被泪水浸泡着,我们回忆着相识的日子里的点点滴滴。

    她第一次对我说出了她的情事心声,她是喜欢朱珂的。可是,她注定做雄鹰,不会做为鲜花美景停留的小鸟。

    次日清晨,窅娘轻声起床,唯恐惹醒沉睡中的我。却不知,这**我都没有熟睡。她没有叫起我送她出府,因为我们都不想在伤感中离别。

    而我也想她高高兴兴的离去。我的手心中还躺着那只葫芦型耳环,眼泪一掉,便落在了耳环上面。那玉,越发的绿了。

    窅娘一去,我便成了歌伎中的主梁。我再不能以状态不佳为借口不再登台。总不能老白吃着朱家的饭,还白拿月钱而不做事吧。我总得有一次要拿出自己良好的状态来去给朱老爷的门客们赏悦。

    所以,我又开始筹谋我的出逃计划。只是人越大,胆子似乎越来越小。在不知道下一站是何处时,我不敢轻举妄动。

    那一天,朱府又是大宴,据说来者都是朝中官员及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曼莲姐一再告诫我不能再出错,我亦点头。

    我款步登场,载歌载舞且弹奏一番。便听见有人惊道:“此女子技艺不比窅娘差呀,为何日前不见露面?”

    朱老爷便回答说:“她叫薇薇,先前身体有恙,所以未曾为大家献艺。”

    “没想到朱老爷府上竟卧虎藏龙,琴瑟萧萧竟比教坊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看有一天,终会将皇上也一并吸引了来呀。”

    “过讲过讲。”朱老爷客气的说,却抑不住欢心的笑。

    而我却是心惊,我真得快些离开了,待到真把李煜引来的那一天,便无退身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