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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不知眼前的女子为何要说些这些奇怪的话,但她说的每一个问题他都不能不答。

    那些问题问的猝不及防,冒充太子这么些天,从未想过会被问及这样的问题,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够硬着头皮答。

    磕磕绊绊勉强算是圆上,希望她不会听出破绽。

    听她要给他看堤坝的修建图,太子的神情立马变得轻蔑起来,“堤坝的修建图?就连漕运总管都没有办法画出来,你一个青楼女子可以?”

    水患一事漕运总管换了几任,把国库搬空了十分之一,依然毫无见效。一个女子能画出修建图,他这太子不如让她来当好了。

    燕清槐不怒反笑,掌中的羊皮卷往太子的面前送了送,“殿下有什么话,等过目之后再说。”

    太子神色缓和下来,心忖,眼前这女子如此言语不过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思及此,他漫不经心的接过羊皮卷,放在桌面上,缓缓打开,烛火明亮,把羊皮卷上用黑炭笔画出来的堤坝与水渠修建图清楚明了的映在太子的眼中。

    他迷蒙的目光陡然变得明亮,堤坝修筑成上窄下宽的模样,的确更容易防洪,而这些水渠建造的位置极妙,既能够滋养水稻,又能够把河水分流,不会淹了临岸百姓的房子。

    “妙!”太子抚腿大叹。

    为了能把太子演的逼真些,他也是苦读水利方面的书,瞧一眼便知道这羊皮卷上所绘之物,是如何的奇思妙想。

    用最少的材料,花费最少的人力物力,成功治理水患。

    他心下先是一惊,后又一喜,果然是天助他也。竟然让人主动把这东西送到他面前,要是让陛下瞧见,必然会赞叹他有经世之才。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太子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自然是小女子画的。”燕清槐平视他的目光,灿然一笑。

    太子脸色有些恼怒,失笑道:“莫开玩笑,你要是有这才华,断然不是一个青楼女子这么简单。”

    语闭,他愣了半响,有一个想法极快的从他脑海中闪过,他联想到刚才她问他的两个问题。

    句句不离太子,一副对太子十分熟稔的模样。

    难道眼前这人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那她只有死路这一条了。

    “你到底是谁?”太子的手悄悄的抚向腰后,那里藏着一把匕首,只要捅进对方的胸口,羊皮卷便是他的,秘密也会如她的生命一般消失。

    “这便是小女子要问殿下的第三个问题。”燕清槐的手轻扶向面纱的暗扣,“殿下可知道,太子其实不是少年郎,而是女娇娥?”

    话音刚落,轻薄的面纱坠地,绝美的容貌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他此刻完全没有心情去看那精巧美丽的五官,他在意的是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手一颤,峥然之声响起,原来是匕首落地了。

    假太子重重的咽了口口水,语气又急又怕,“你到底是谁?我……不是,孤才是太子!大胆刁民,竟敢侮辱皇室!”

    焦急之下,他的声音带着点尖细。

    被人喊了十八载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是女的呢?女的应该是公子才是啊。

    燕清槐附身拾起地上的匕首,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它,刀面锋利,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