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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声惊动了亭内的野鸳鸯。

    苏贵妃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宫装,凌厉的目光扫向男人。男人拔出放在石桌上的长剑。

    寒光闪过,杀意四起。

    燕清槐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她迅速环顾四周,已经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不仅如此,她为了听清那男人的声音,她逐步接近方亭。

    此刻离亭中人只有五步之遥。

    她此刻返身逃已经来不及。

    既已无其他办法,燕清槐所幸缓缓站起身,她是当朝太子,是国之储君,他们当真敢下手?

    苏贵妃与男人猛地掀开帷幔,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花草摇晃的身影。

    “人呢?”男人眉间生煞,沉声询问。

    苏贵妃慵懒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扫过一圈,放下帷幔低声道:“可能是我们听错了,或许是猫儿狗儿跑过也不一定。”

    而此刻的燕清槐正后背靠在树干上,面前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把他圈在他的臂弯中,而她的嘴被对方的大手捂住。

    经过这一吓,苏贵妃与男子没了兴致,简单的收拾一下便离开了。

    可惜,直到他离去,燕清槐也没有知晓他的身份。

    黑衣人嘴角微勾,调笑道:“太子殿下要怎么感谢在下的救命之恩?”

    两人距离极近,他清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

    燕清槐窘迫的把他放在她唇上的手掰开,她自带水雾的双眸盈盈的望着他……云方城城主,黯幽。

    怎么哪儿都能够碰到他?他是家住在皇宫吗?

    “孤还没有责问你擅闯皇宫的罪责呢?”

    她微微探身,向他们离去的方向望去。

    黯幽身子前倾,手撑在她的耳侧,再次把她圈在怀中,语气暧昧,“殿下好生无情,若不是在下,你可要命丧剑下了。”

    “孤是太子,孤若是出事儿,他们也讨不到好处。苏贵妃最是惜命,她不会贸然出手。”燕清槐理了理情绪,冷静自持道。

    黯幽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轻轻摇晃,“殿下这就想错了。”

    “为何?”

    “他们苟且之事儿被殿下发生。殿下会不告诉皇上么?此事被捅到皇上那儿去,苏贵妃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她父亲是权臣,也救不了她的贞操。在次等情况下,他们只能够先下手为强。”黯幽慢条斯理的说着,浑身散发着上位者该有的杀伐果决,“话说回来,殿下死在他们剑下,殿下的秘密也就瞒不住了。

    依在下所看,他们必然会拿着你的秘密去换取一世的荣华富贵。毕竟,殿下是女儿身这件事曝光,他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把皇后一党扳倒。”

    夜风拂面,燕清槐觉得从所未有的冷。

    她不禁为刚才的事感到后怕,还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一种从所未有敬畏。因为不过转瞬,他便把所有情况都想到了。

    燕清槐垂眸不语,僵硬道:“……谢云方城城主的救命之恩。”

    黯幽轻笑,“在下是个生意人,救人也不是白救的。殿下一句谢就打算把此事揭过?”

    燕清槐抬眸瞪了他一眼,“可孤也没有求着你救。”

    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把她太子的尊严放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