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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意扑面而来。

    就连跟在燕清槐身后的庄嬷嬷都感受到了,她俯首小碎步到太后身边站定,愧疚道:“太后娘娘,老奴没有拦下太子殿下。”

    审问商成渊这件事本是要瞒着太子进行的,她专挑太子去栖梧宫的时候把质子带走,眼看着就要审出结果来了,不知道何处泄露了消息,让太子追来要人。

    太后随意的抬了抬手,脸上余怒未消,“不怪你,太子要进永安宫,谁拦都没有用。”

    燕清槐仰首,无视了太后话语间的敲打,朗声询问:“不知皇祖母把太子伴读带来永安宫是要询问什么?”

    “太子,这件事不是你能够插手的。”太后悠然开口,“来人,送太子离开。”

    庄嬷嬷赶忙跪倒在她的身侧,低声劝说:“不过是一个质子,太子殿下没必要在娘娘这儿惹不快。请殿下随老奴走吧。”

    商成渊闻言,偏头对着燕清槐抿唇轻笑,虚弱低喃:“老嬷嬷说得不无道理,殿下莫要淌这趟浑水了。”

    当太后把他带来之时,他便知晓这一难终究躲不过。

    他的汗水混着血水滴在光洁明亮的白玉地板上,如雪上落梅。他虚弱的仿佛风一吹便会倒。

    燕清槐缓缓收紧拳头,不为他们的话所动,态度坚决,“不管怎么说,质子是东宫之人,那便是孤要管的人。”

    “胡闹!太子得了兵权便这般嚣张,是丝毫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吗?”太后一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周遭静的落针可闻,侍从宫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庄嬷嬷凝眉深深的看了燕清槐一眼,她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鲜少见她动怒,看来这次是真的气着了。太子殿下要是再说下去,难保太后震怒。

    “皇祖母明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无缘由的把商成渊带来毒打一顿,恐怕挡不住悠悠众口。儿孙不过是想要一个理由罢了。”燕清槐私心不想让商成渊出事儿,就算对方是太后,她也不愿意退缩。

    她从小长在燕后身边,而燕后与太后关系不和,她对太后的感情并不深,只当对方是一个长辈,但这并不代表,太后便能够越过她管到东宫之事儿。

    太后轻靠在软榻上,又恢复她那副雍容威严的模样。

    “既然太子要理由,哀家便给你。宣大理寺卿沈万进来。”

    不久,沈万便穿着朝服迈着稳健的步伐进殿,恭敬的在燕清槐身侧跪下,“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燕清槐察觉到身侧一道高大的人影,内心暗忖,大理寺卿掌管大燕重大的刑案,商成渊怎么会与大理寺卿有关?

    太后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哀家直言,商成渊与天山血参失窃一事儿有关。”太后已经审了商成渊两个时辰,威逼利诱刑罚都用上了,却依然无法从他的嘴里问出来什么。

    太后没了天山血参,惶惶不可终日,换言之,天山血参就是太后的另一条命。

    “与天山血参有关?”燕清槐低声重复了一遍,“可有证据?”

    天山血参失窃的秘密她是知晓的,难道太后发现了黯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