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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清槐把八宝麒麟盒收好,无意间瞥见手腕上凝固的血点,轻叹一声,扯过袖子盖住手腕。

    人算不如天算,这种事情只能够随缘了。

    翌日。

    小喜来服侍的时候,燕清槐已经收拾齐整。

    “太子殿下,离上朝还有半个时辰,如今晨起寒凉,殿下无需这么早起来。”小喜微愣之后便在银盆中注入热水,供她洗漱。

    燕清槐盯着逐渐上升的水汽,神情严肃,“今日不同,孤需要你出宫接两人进宫。”

    “何人?”因为她的认真,小喜也敛了笑意,隐隐觉得今日与过去有些不一样。

    燕清槐从怀中掏了一张纸给他,“上面写的地址就是孤要找之人的所在之处,你见到人之后便把他们带到勤政殿。”

    小喜领命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东宫。

    燕清槐见时间差不多便离开东宫去往勤政殿,刚踏出门便见商成渊穿着一身月白的袍子,怀里搂着异色瞳孔的波斯猫。

    他听见声响,偏头向她的方向望来,辰光落在他的身上,俊朗的如同画中走出来的少年。

    燕清槐只看了一眼便别开眼去,拢紧肩上的披风,“看来你是真的在东宫偏殿住习惯了。”

    瞧着这架势,比她这正主还要舒坦几分。

    商成渊不恼,嘴角始终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没有殿下的默许,在下也不能住这么久不是吗?”

    燕清槐转念一想,是这么个理,轻笑一声随他去了。

    倏尔,商成渊喊住了她,“殿下今日去上朝可是商议难民之事?”

    “城郊难民为患,多一天没有解决好,难民便多受一天的苦。却没想到有人仗着在朝中权势滔天,竟连赈灾的银两都敢克扣,让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这样的朝廷毒瘤,孤一定要铲除!”燕清槐一字一顿道,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商成渊的神情始终极浅极淡,“殿下可有想过,那人的权势在朝中可是盘根错节的,殿下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便将他的势力连根拔除?”

    他指节修长的手轻抚猫的脊背,燕清槐瞥了一眼,发现那手竟比猫毛还要白上几分,几近透明。

    燕清槐顿住脚步,神情凝重,“孤是当今太子,自然有弹劾他的权力。”

    说罢,她疾步离开,平静的心却因为他的一席话而翻江倒海。

    许久,商成渊缓缓抬头,风雅的气质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煞气,波斯猫抖了一下,几欲从他怀中逃走,却被他轻轻松松的抓回来。

    “年轻气盛,不过,我喜欢。”

    一阵风吹过,把他的低囔吹散了。

    燕清槐一路上都沉着脸思考商成渊的话,刚下马车便碰到了苏丞相。

    真是冤家路窄!

    “殿下看上去气色有些不好,可是昨夜没睡好?”苏丞相笑脸盈盈的凑上来,完全无视了燕清槐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燕清槐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冷淡道:“苏丞相可有什么话要说?”

    “老夫曾经读过一本书,那书上写的是奇门遁甲之术,对面相也有涉猎。老夫瞧着殿下印堂发黑,面色不好,今日恐怕有灾。”苏丞相摸了把胡子,故弄玄虚道。

    燕清槐轻哼一声,拢着手望向远处的巍峨高山,“苏丞相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