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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文泰带着已经昏迷的烟沙一路飞奔,他知道自己家肯定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自己留在那个家都已经危机重重了,更何况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卖艺女子。

    普天之下也许只有那个地方是安全的,他如此想着,快马加鞭朝他们曾住过的画舫飞奔而去。到的时候还有几位客人在,但是顾不得了,他命画舫老板将客人统统送走,老板面露难色,双眼在文泰手里的昏迷不醒的姑娘身上不停的张望,直到文泰开出了足以买下他这座画舫两倍的价钱,他才笑容可掬的转身将宾客们全都请走了。

    “我要一间最安静的房间,还有,帮我去找个大夫。”文泰说着,从身上拿出一袋银子扔到老板手里,“这些是请大夫的钱,你的钱我明天给你。”

    “是、是,上官公子吩咐的事在下一定照办!”他收起银子转身离开了。不久之后,一个黑发白髯的男子背着药箱跟在老板身后步入画舫,为了不让老板把他的事泄漏出去,他又答应给他一笔十分可观的封口费。

    那位中年大夫给烟沙把了好一阵子脉,最后皱着眉头说:“姑娘伤的不轻啊,没有个把月的时间治疗和静养,恐怕很难恢复。”

    “她没有生命大碍吧?”

    “目前看来还不至于危及生命,但如果伤势治理不当,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大夫说话的语调很缓慢,写字的速度也是如此,他将方子交由文泰,收了银子后便起身告辞了。

    床榻上的姑娘面色苍白,她微弱的呼吸似乎是生命的唯一迹象。

    即使不用立刻去现场证实,文泰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从她衣服上的血迹,还有茶楼里的人的呼喊就能判断,她杀了人。

    所以她才会在昏迷前说那句话,想到此文泰不禁心生悲怜,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帮她脱罪,不知道她杀了谁,为何杀人,要等她醒来再询问恐怕时间就来不及了,他必须赶在所有人的前头。

    先前发生命案的地方依旧喧闹不已,两排官兵将百姓拦截在茶楼外,不时有人在茶楼里跑进跑出,引起文泰注意的是邢部的孟南平也来了,这种命案应该还不至于找到他,可是他怎会亲临现场?

    不用多时,周围的百姓就会给出答案,一个看上去通晓很多事的白发老者在跟周围人说,被杀的纤云轩老板是邢部大人的亲侄子。

    文泰早知道孟天意是孟南平的侄子,但是他不知道烟沙杀的人竟然是他,如此一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孟南平的刚正不阿在朝廷是出了名的,或许可以从这一点着手。文泰生怕围观的人认出他,在第二次来这之前他早已回府换了身衣裳,一看到他,孟南平的脸上无不讶异。

    “上官公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在下正好在附近办事,听闻令侄遭遇不测就赶来看看,请大人节哀。”

    “听说是被他店里的姑娘杀害的,尸体已经运回去了。”说话的时候,孟南平难掩悲伤之色,“唉……早就让他收敛一点,他就是不听,好好的开个店,非要弄的满城风雨,这下可好,把自己命也搭上去了。”

    “令侄的不幸会不会与这次的甄选有关?”孟南平满脸糊疑的望着上官文泰,他继续说,“那位姑娘是朝廷卿点的琴师,而她曾经又是纤云轩的姑娘,令侄不肯放人,两人争执之中引发了这场杀人案,也不无可能。”

    “是吗?她是朝廷卿点的琴师,这我倒是不知道。”

    “不蛮您说,那位姑娘是在下的好友,入宫之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在下也相当为难。”上官文泰这么一说,孟南平还真的不能把所有责任都算在烟沙身上,毕竟他知道上官家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