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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电梯里,男人西装革履,显得斯文正经,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也衬得他身形颀长,右手揣在兜里,面色无波,目光淡淡落在前方。

    怎么看都是正经人,如果忽略他右手拿着的三个花花绿绿的盒子和包装盒上令人面红耳赤的广告语。

    程舒诺抱胸看他,也是纳闷了,两人又不是第一次,这阵仗搞得也太神圣了吧。

    刚刚要不是她阻拦,眼前寡淡从容的男人又要拎一大袋避孕套回家了。

    程舒诺都要怀疑,林宴副业是不是卖避孕套的。

    程舒诺非常不习惯,电梯里一直偷偷瞄他,想要从他清清淡淡的神情里看出一丝端倪。

    无奈未果。

    自从买了作案工具,林宴就换了副嘴脸。

    刚才去超市路上,他非常着急,扫空货架的时候,又异常的贪心,可回家的途中,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

    现在电梯里,程舒诺心想,林宴应该不想和自己做了,他不说话,甚至无论她怎么偷瞄他,他也不回应。

    他就站在电梯左侧,脊背挺得笔直,身形挺拔如松,气质清贵又内敛。

    程舒诺甚至觉得,他手上的几个避孕套玷污了林宴,不识烟火的仙人,怎么可能沾上俗世的情爱呢。

    “叮”的一声,电梯大门打开了。

    程舒诺走在前面,林宴淡然跟在她身后,两人隔了半米的距离。

    她步子不大,林宴更是不急不缓。

    程舒诺走到家门,摸出钥匙,身后的林宴还是一声不吭。

    她忍不住了,也不急着开门,转身看向林宴,她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林宴依旧面色清冷,见程舒诺视线落过来,他轻轻抬眸,和她目光相接,“后悔什么?”

    他漫步尽心地问,语调无波无澜。

    程舒诺不是扭捏的人,林宴这幅无欲无求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亵渎了他。

    斟酌半响,她清咳了声,还是直接说了出来,“后悔要和我做..爱,林宴,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不会强迫你。”

    她勉强说完,又觉得这台词实在奇怪,明明之前一直都是林宴表现的特别渴望,似乎是非常想和她滚床单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搞得像自己玷污良家妇男一样,弄得她都有罪恶感了。

    “你后悔了?”

    他不答反问,语调清浅,神色自若。

    程舒诺把钥匙插到锁孔里,她没看他了,“我倒没有,就是看你不太乐意,好想没兴趣。”

    “嗯。”

    他轻描淡写的一声。

    程舒诺:“......”

    明明她是无所谓的态度,怎么现在完全反过来,像是自己要强上一样?

    程舒诺郁闷死了,她转了圈钥匙,“哐当”一声门锁开了,程舒诺推门进去,她把手提包挂到架子上,再低头换鞋。

    等她换好鞋站直,林宴已经笔直地站在她跟前,他脱了皮鞋,但是没穿拖鞋,隔着袜子直接踩在地上。

    程舒诺皱皱眉,“地上凉啊。”她说着,便要弯腰给他拿拖鞋。

    林宴却突然拽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程舒诺不明所以,抬眸看他,林宴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嘴角一点点上扬,“准备好了吗?”

    他问得很绅士,程舒诺眸光微顿,还没领悟他这句话的意思,林宴便自问自答,“肯定准备好了。”

    “什么?”

    程舒诺冲他眨眨眼,疑惑地反问。

    林宴笑了笑,没说别的,他把大衣脱下和程舒诺的包包挂到一起。

    程舒诺准备往客厅走,刚刚迈出小步,林宴突然在她面前躬身,手臂圈在她的臀瓣往下一点。

    她愣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林宴却直接将她扛了起来。

    程舒诺身体猛地悬空,她惊呼出声,转眼间,她已经倒在林宴肩上,脑袋往下挂。

    林宴干脆地转身,步履稳健地往卧室走,扛着他的女人。

    程舒诺:“......”

    程舒诺怎么也没想到进门前还是一脸清心寡欲的人一进门会蛮横地把她扛上肩头,她手掌挠他后背,“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林宴不吱声,脚步却更快。

    程舒诺直起上半身,抓他脑袋,想让他开口。

    林宴不为所动,警告似地在程舒诺臀瓣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程舒诺恼羞成怒,“怎么还打人啊?”

    林宴还是不说话,推开卧室的门,快步往里走,走到床边,他第一次有些粗鲁地把程舒诺往床上摔。

    程舒诺被他扔到床上,身体往上弹了弹,最后狼狈地倒在被褥上,头发散开,有几缕飞到嘴里。

    程舒诺甩开头发,手肘半撑着仰起上半身,她瞪向床头的始作俑者,“你不会轻一点吗?怎么这么粗鲁!”

    她语气不善,林宴非但不恼,嘴角的笑意更是越发鲜明,“我都还没开始,怎么轻一点?”

    他难得说了句荤话,言语间,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直接扔到地上。

    程舒诺躺在床上,还是骂:“就是粗鲁!”

    林宴正在解衬衣的扣子,刚好解开三颗,听了程舒诺的指责,长眸半眯了起来,“粗鲁?”

    他慢条斯理地反问。

    “我只认前一个字。”

    再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

    程舒诺被他的厚颜无耻惊了下。

    林宴也不脱衬衣了,直接爬上床,单手抓住她的脚腕。

    程舒诺想挣脱,却被他扣得动弹不得。

    她抬起另一条腿往他身上踹,可还没等她使力,林宴又灵活地抓住她的脚踝,拉着自己的腿往他胸口压上去。

    他笑了,也明显有点得寸进尺:“往这踹,我就不干坏事。”

    程舒诺哪舍得真踹他啊,于是只好做样子,不轻不重在他胸口蹬了两下,“烦死你了。”

    她闷闷抱怨,林宴却轻快地笑了起来,程舒诺有点羞,想抽回腿,躲开他。

    林宴压下笑,他倒在床尾,抓着程舒诺的两条腿,嗓音忽而一沉,“小诺,我不客气了啊。”

    程舒诺觉得林宴还挺绅士的,至少开荤前还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可谁知她就是稍微分神的功夫,林宴猛地拉着她的腿往下拽,自己则往前扑,狠狠地往她身上压了下来。

    程舒诺胸口吃痛,还来不及喊一声,林宴的唇已经更快地覆下来,狠狠攫住她的唇瓣,用力地撕咬,与她唇舌纠缠,把她所有的话用一个炽热绵长的吻全部堵了回去。

    程舒诺顾不上了,她被吻的七荤八素,脑袋里也天花乱坠的,她什么都没法思考,也无力思考。

    只能任身上的男人为非作歹,吻的她呼吸不畅,面颊涨红,眼眸雾朦朦的,他还是没放开自己。

    程舒诺胸口剧烈起伏,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会溺死在这个狂热的吻里,林宴终于舍得放开,薄唇离开她的唇瓣,炽热的吻一路往下,埋头在她脖窝。

    程舒诺大口喘气,她像溺水的人侥幸上岸,一个吻仿佛已经吸光她的精华,神志被欲望拉扯着,不真实的游离。

    等她恍惚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光溜溜的躺在林宴身下,反观林宴依旧衬衣西裤,衣冠楚楚,只是那双眼睛已经被情..欲染红,燃着愈演愈烈的熊熊烈火。

    程舒诺身体抖了下,她突然想临阵退缩,可又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人是林宴啊,是她断断续续爱了六年的人。

    两人还能走到一起,她做梦也没想到。

    她煎熬过,失去过,痛苦的,快乐的,又或心心念念的,终于在这么一个夜晚,她伸手就能触碰他一个滚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