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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我还清醒,趁我还没老,就让我用文字写下现在的思绪吧。

    宋轻晚永远都忘不了,她和陈政相遇的那个场景。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于那个平常而不起眼的时候。

    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是在电话里。可这不是第一次听说他,以前听小叶学长寥寥几句说起的时候,她总是不以为然,也许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口中那个遥远的人有任何交集吧。

    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的草坪上。本来是三缺一牌友不得已拉他过来,她却拉着他和他侃侃而谈最近某选秀节目的新秀,两个人有相同的话题,当然聊得不亦乐乎了,就这样,宋轻晚和陈政正式认识了。

    过了好些天,她和舍友临时起意去骑自行车。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骑过自行车了,自从上了初中还是高中,自从车祸了那么两三次,她对来往密集的车辆有了那么一点恐惧症,可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骑自行车,和舍友小吃货一圈又一圈的在外面的自行车道上徘徊,不敢走太远,直到骑累了又回来,直到小叶学长的电话响起。“你身上有没有纸巾?没有的话叫你学长带一包来。”小吃货满头大汗的说道。在简单的和学长交代完事情后,轻晚气喘吁吁又乐呵呵说道,“我们来打个赌吧!”“什么赌?”小吃货疑惑地说道。“我打赌我学长身上一定没带纸巾,哈哈。“于是这场没有意义的赌局就开始了。结局当然是,轻晚赢了。她当时乐滋滋地说,虽然我没有认识他很久,可是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不是随身带纸巾的人。众人三条线。

    吃午饭的时候,轻晚突然想起陈政了。连忙撺掇小叶学长打电话也叫他过来吃饭,结果一开始的三人午餐刷一下变成五人。是的,五人,好在她是自来熟,一点也不怯场,该吃的吃,该聊的聊,还顺便敲下了陈政的号码。当然,多一个认识的人以后办事方便。轻晚一直都秉着这样的原则交朋友的,突然出现一个那么投缘的朋友,那肯定不能放过。吃过午饭后,轻晚和小吃货,陈政和小叶学长,开始了新一轮四人自行车之旅。

    两辆单车,四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貌似很罗曼蒂克的工具,其实却不然。小叶学长似乎一直展现他体育生的能力,始终用力蹬着没有休息过。转眼看看这边,好吧,你没看错。是轻晚载着陈政,自行车的座位太矮了,他的脚太长了,自告奋勇下,宋轻晚发挥了女汉子的本质,骑着这个大男人走过了大半段路。这个下午,流过很多汗,但一路上却留下了清脆的朗朗笑声。以后,也许他们回想起来,却发现都回不去了。

    青春大概就是这样吧,年少的人不吝于他们的笑声,努力往快乐的方向奔跑,哪怕后来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烦恼困扰,但是此刻,他们快乐就好。

    当晚,轻晚意犹未尽,又把学长小吃货他们叫出来玩游戏了。她就是这样,一碰到玩的时候,永远精力充沛。一发现好玩的事好玩的人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也许吧,她也不知道这种性格好不好,总之按她的话讲,率性而为吧。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她和老师闲聊,她用稚嫩的声音对老师说:“我以后做人的宗旨,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当时老师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以后应该会改变你的想法。”

    拉回自己的思绪,宋轻晚无奈的摇摇头,飞快地跑到陈政的身边,耍任性似的要他背着,虽然认识不久,可他们又像认识很久一样,丝毫没有刚认识的尴尬与扭捏。陈政同样的,让她像猴子爬树一样迅速爬到他身上,看着她赖着不下来,只能笑了笑。

    其实轻晚很享受被人背着的感觉,小时候爸爸总爱背着她到处跑,爸爸不在了哥哥总是把哭鼻子的她骑在头上,逗她笑。总之,被人背着的感觉很温暖。她也曾记得在大冬天的时候就因为蹲在地上哭了太久手脚都僵了被好朋友小南背回宿舍,也被小叶学长背着笑着乐着走过一段小路,后背上的温度,轻晚永远记得多么深厚。

    那晚,六个年轻人在操场上玩着那些不属于他们年龄的游戏。偌大的操场上传来清脆又悦耳的欢笑声,可能在常人眼里他们是那么的幼稚,可能在年老的人面前他们是那么有活力,可不管别人眼里的他们是怎样的,他们只是用自己的青春画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然后在青春的年华里,一边走,一边丢,以至于到后来,生活里就剩下回忆这个词了。

    那晚过后,轻晚被突然袭击到学校的老妈拉到了北京。在北京的半个月里,轻晚似乎忘了陈政这个人,北京新鲜又陌生的环境让她暂时忘记很多事情,她也许就是个善于遗忘的人,也许她从不是个专注的人,不能停留在一个人或一件事情太久,这天,轻晚一个人来到了故宫。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北京了,应该算第二次。她拿着手里的地图,俨然一副旅游者的形象,偶尔向解放军哥哥问问路,偶尔这里跑跑那里转转,她从来就停不下来,不过她也有很静的时候,在北京平整宽大的道路上,她手机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海明威那首《一个人的北京》,似乎是有感应地同音乐慢下了脚步,享受她一个人的时候。‘

    轻晚终于从遥远的北京回到了C市。回到C市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C市前所未有的熟悉,简单。没有北京来回汹涌的车辆,没有转车七拐八弯的头疼,没有地铁人挤人的困窘,轻晚更享受在一个小城市里生活,她本就不是一个太复杂的人,任何情绪都会不经意落在脸上,譬如认识不久的陈政都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