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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这家伙说话怎么总是口气硬硬的,掷地有声,好像一句话,就是一颗实弹,容不得怀疑,也容不得解释什么,可听后又让人产生软软的感觉。

    “能帮我找一份工作吗?”

    话一出口,连自己也吃了一惊,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却让人家做熟人才能帮忙做的事,实在太过分了,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摆弄手里的手机,再不敢抬头看这个陌生的“大叔”。

    “你想干点什么?”

    他并没有在意我的冒失无礼。我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想找一个能管吃管住的地方做点事,工钱多少不重要,只要能有吃饭,有地方睡觉,能养活自己就行。酒吧我可不去,最厌恶那种地方了。”

    “按你说的条件,作保姆最适合了,可伺候人的活儿,你一个女孩子家能干吗?”

    “没问题,我能,我能干!”

    一只落魄的“凤凰”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资本呢?能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就是上天最大的宽容了,能瞒过我爹两年,让他觉得我一直在大学读书,到毕业的时候就好说了,实在不想让他饱经沧桑的心再受摧残了。我心里越想越酸楚,眼泪差点流了出来,不自主地又摸了摸怀里的丝绸小包。

    他看我眼泪在眼圈打转,以为我做这样的工作感到委屈,安慰到:

    “你若不愿意干,就再找其他的事儿做,别委屈了自己。”

    “没事,我能行。”

    “我带你去人才中介所,想请保姆的人和想做保姆的人都在那里登记,是找到保姆工作最便捷的方法。”

    面对偶遇的好心人,我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连一个谢字也说不出来,即便说出来了,也会感觉很做作,很多余。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片厚厚的镜片,好像要把透明的纯净融入血液里,第一次感受到上天对我的垂爱。

    陌生可以是一座城,一处风景,一个人,但所有的陌生都是最好的开始。如果不是经历过,我永远也不会理解这句话的深刻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