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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是如烟亲自带了六个人加一顶轿子来医馆接的她,云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你让主子一个人走来走去,脑袋不想要了?”

    如烟“噗通”跪下,几个奴才也都诚惶诚恐地跪在成君面前:“奴婢该死,奴婢真该死!”

    “要不是娘娘好脾气,能忍得住你顶嘴?”

    成君叹气摇头,上去把如烟扶起来:“你跟着我的时候,便不是奴才了,这些个日子,我也从未把你当过奴才。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商量不了的事情,你别生气,我也改正自己的错误,好不好?”

    云道:“娘娘竟爱惯着着小丫头,才让她这么没大没小的。”

    如烟咧嘴羞愧地笑了笑,起身拜了拜云:“好姐姐,我若下次再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云本意是想让成君出口气,但看成君对小丫头感情很深,一方面放下心来,一方面又不禁感叹成君性格愈发温和内敛。

    当年那个骊宫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也长大了。与霍家形同陌路的时候,她还倔强,与相爱之人阴阳相隔之时,她还抗争,终于到了嫁作他人妇,身处高位的时候,她却已经温和规矩。

    云陪着成君回了桂宫,大门一关跟如烟说了成君怀孕的事儿,如烟愣了愣:“嗵”地朝后仰了过去,直挺挺摔在青石地砖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成君不愿在这时破坏了跟刘询的约定,又站在风口浪尖上,决定先闭口不谈此事,等时机成熟后在跟刘询说。

    “小姐你仔细着身子,就是瞒着,也是有期限的。”如烟比划了一下肚子:“突然多出一个小皇子来,奴婢还真不习惯……”

    成君坐在床边笑望着欢脱的两个人:“慢慢来。”

    “那……”云忽然想到:“小姐的计划,怎么办?”

    成君一手搭在腹上:‘他若知道我现在是这番样子,不知会说什么?他若不怪我一分,我也就这样跟刘询过下去了。以前是心中没刘询,现在我只怕没有多余的力气想别人了。要是我早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死也不要遇上他……”

    他,是哪个他?

    成君望向窗外,最好两个他都不要遇到吧。

    第二日一大早,休息够了的张悉鱼匆匆忙忙赶到正殿求见成君,成君还在梳洗,一边往发髻上比划着簪子,一边望了眼窗外:“她这么大早过来,别在外面吹到了,你们赶紧扶着她进来,别倒茶水,我记得小厨房里还有一点羊奶,热热端给她。”

    如烟在给成君梳头发,云应了声出去,把张悉鱼迎了进来:“娘娘先等等,我们娘娘正盘发呢。”

    “无妨,只要娘娘不嫌弃我一大早来叨扰就好。”

    “怎么会。”云吩咐下人端了热羊奶:“娘娘先顺口气儿。”

    张悉鱼想着昨晚的事儿,无心管她顺不顺气儿,稍稍抿了一口,算是给全了面子。

    没有半柱香时间,成君走了出来,张悉鱼起身行礼:“娘娘……悉鱼昨日做了错事。”

    成君没在意:“你是最周全的,即便是错事,也是别人险些搞砸的坏事。”

    “娘娘……昨日,我本意是探探红儿的底细,却没料到被皇后撞到,我后来想过,觉得皇后不是偶然前来,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了,娘娘,现在宫中险恶万分,奴婢……奴婢……”

    “你不要奴婢奴婢的,都是婕妤分位的人了,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成君道:“你去打探红儿是你用心,只是你忘了,打听红儿,除了亲自去找她,还可以反过来问问我,或者,多去长乐宫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