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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是完全真实的,就仿佛重温了一遍般。

    司空祁并不打算针对司空翊或者围攻甚至取他性命,毕竟他还是个世子,而且现在也没到非动手不可的地步。当然了,比起太子,司空祁更像是一条隐在暗处的毒蛇,东宫那位还不急,他更不会惹火上身。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他想,太子应该不会手软,他就坐收渔翁之利得了。

    不过黑木一群人,司空祁不会放弃。这是难得能钳制司空翊的把柄,至少能证明司空翊偷偷跑去了东衡,再怎么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很愿意看到司空翊吃瘪。

    司空翊当然也会想到这一点,但司空祁不明白他竟然没有尽力阻止,反而很豁达的样子。

    司空翊躺在床上,被子有些臭,是常年不洗不晒的那种闷霉味儿。他弯起唇角,昨夜司空祁很听话地立马撤走了,估计也是忍受不了大半个月的乡村生活。他一定忙着想办法如何将黑木一群人安全顺利地遣送回国,所以短时间内应该没精力找自己麻烦。

    至于为什么任由司空祁摆布,他是有打算的。自己偷偷溜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西庭流言一定传了不少,毕竟太子还在帝京坐镇,怎么会放弃这烧他一把火的机会呢?与其让流言满天飞,还不如让黑木回去止止这乱七八糟的事。至于怎么做,就看他将功补过的能力了。

    当初把亲信全部带在身边实在不是智举,就是不知道黑木会安分回去帮他收拾残局呢,还是想方设法逃出禁锢跑回来?

    司空翊揉揉太阳穴,觉得最近脱发可能有些严重。

    “哆哆哆——”敲门三下,晋宵端着早点进了来。说是早点,不过就是一碗稀得似水的粥,搭配两根黑绿色的咸菜。噢基于昨日黑木救下这家的姑娘,老汉多给了一个白馒头算作报答。

    司空翊让晋宵给了老汉一张银票,算是司空祁这段时间的住宿费和伙食费。银票数额巨大,老汉吓得带着闺女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说不敢收。

    司空翊只好让晋宵把身上的碎银子都留下来,然后告诉老汉,如果有人来这里找他,就让他们到瀚城最大的客栈去。回国的路线当时已经计划好,过了玜城,接下去便是水产大都瀚城了。

    当然了,现在晋宵在身边,钱袋子很丰满,不住最大的客栈,难道还睡树上?

    世子爷计划着忙里偷闲过个有媳妇儿的好年,宋歌呆坐一日捂着胳膊愁容满面。

    看样子,自己不跑也是不行了。如果到了西庭被发现,自己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宋歌叹气,不知为何想到了司空翊,除了小瑞,大抵就是这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陪了她最久吧?多久呢?也没超过一个月吧?

    算了,等过完年,找到机会就溜!

    宋歌摸摸兜里的糖人,如今严寒,倒也不至于化了去。她复又想到那次马车谈话,自己的五个问题,其实都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落在座位上的血,忆起就莫名让她觉得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