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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该发生或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重要的是她和父亲仍能相见,而且知道他真的不曾忘记她和漠视她。

“你不须要弥补我什么。多年前,每个生日我都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见你一面。今天这个望达成了,我该谢谢你。”

邵逸达的眼眶也濡湿了。“孩子,这也是我日思夜盼的心愿啊!”

然后他看到嘉茹颈上的项链,喜悦晶莹了他的泪光。

“这是你六岁生日时我送给你那条吗?”

“嗯。我一直戴着它,没有拿下来过。”

她父亲喜极而泣地拥住她。嘉茹也拥抱着暌违多年的父亲,眼泪终于潸潸滑下脸颊,但她脸上充满欢愉,心里则想着敬桐,那个不顾一切非要促成他们父女相见的男人。她忽然渴切地想要见到他。她知道当她再见到他,她会毫不迟疑地对他说出那句他想听的话。

※※※

“哇!”敬桐说,喘息地容她白他唇下移开。

他坐立不安地等在电话旁边,几个小时有若几世纪般漫长。最后铃声响时,他一把抓起听筒,却发现是门铃在响。

门外竟是嘉茹。他未开口,她便双臂勾上他的脖子,送上来她温润的芳唇,给了他一个又深又长又热的吻,直吻得他血脉奔腾。

“我想这是表示会谈结果圆满?”

“嘘,等一下再说。”

他也不想说话,她眸子里的热情使他觉得全身都燃烧了起来。尤其她的手抽掉发带,性感优雅的摇摇头,摇散一头丝般秀发的性感模样,越发激升了他的渴欲。

依然,他勉强维持住一丝微弱的理智。“嘉茹,你确定吗?”

“我也爱你,敬桐。”

再无需赘言了。他拦腰抱起她的同时,嘴唇找到她的,走进他的卧室。

※※※

他轻轻吻去她眼角一滴泪。那是狂喜和满足,他知道,因为她嘴角含笑,而他也有相同感觉。

啊,狂喜还不足以形容。她像醇酒,像天鹅绒,像香馥的花,像丝缎。和她做ài,像在洪流中载浮载沉。他早知她冷漠的表面底下是一团火,却没想到他愿在她的火焰中焚身。

嘉茹觉得她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当他进入她身体的剎那,宛如一道极目的光亮穿透她生命的黑暗面。他的温柔,他的深情,全部一一化做以唇和肢体为解的语言。他让她感到她是世界上最美的珍瑰。在他怀中,在他抚爱下,她这个结过婚的女人,仿佛才度过了她的初夜。它美好、绚烂、甜蜜得不可思议。

她的神智已自凌霄中缓缓飘回地面,身体内犹悸动着他有力又柔美的律动。她慵懒地张开眼睛,他在她上方,对着她微笑。

“你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好似唐璜。”

不料他有此一比,嘉茹笑起来。

“谢谢你。”她轻声说。

“不要在做完爱后说“谢谢”或“对不起”。”他啄一下她沁汗的鼻尖。“我们所做的是分享。我得说,我们好极了。”

她忍不住又笑。“还是要谢谢你,为了这个“好极了”。”

“好吧,这个谢谢可以权且接受。那么我也要谢谢你。”

“不客气。”

他没想到可以在床上和一个女人分享过完美极致的性后,还能共欢笑和戏谑。但他们分享的不仅是性,有些深刻、深远的东西在他思维中跳跃。婚姻,子女,未来。敬桐自她身上滑下,躺到她旁边。

“怎么了?”她注视他忽然间深思的表情。

他搂搂她。“我太重了。”

她脸一红。“我是指,你有心事?”

“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事。”他暂时把烦思挪到一边。“你和你父亲谈和了?”

嘉茹偎进他肩窝。“不妨说,误会冰释了。”

“太好了,我为你们高兴。”他用力亲她一下。“你和他一起吃晚饭吗?”

“嗯。哦,”她这才愧疚地想起来。“祖安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看不到你,他纳闷了一会儿。我自有方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眨眨眼睛。“吃过晚饭,我陪他看了一会儿书,他就睡了。”

“我不能留在这。”

他制止她翻身离开。“除了这,妳哪也不能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

“我想太晚了,不好打电话麻烦你送祖安回去,所以我问我父亲,他告诉我的。”

他用他的身体半压住她。“为什么不承认你想我,想直接先来看我?”

她回避他灼热的目光。“好吧,我是有点想你……”

“好勉强。你进门时的勇气到哪去了?”他支住她的下巴,要地看着他。“我想你,嘉茹,我很高兴你来了。我要你留下,这张床很大,睡得下我们两个人。”

“明天早上祖安醒来……”

“我会把房间门由里面锁上。”

他说着就起身去做。反锁了门,他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