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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与贵友有过交情,与独角蛟仅是道义之交。独角蛟极为尊祟贵友,所以贵友能左右独角蛟的决策。”

“在下明白,拔山举鼎其实是焦山江面撞船的幕后主使人,独角蛟只是马前卒子。”

梁三爷冷冷地说:“拔山举鼎要谋夺江宁船行的阴谋,已不是一天的事,纠缠十载,仇怨愈结愈深,早晚要来一次彻底解决。这次他利用独角蛟出面,策略不算高明。至于青狮涂广与安家海平兄的尚武堂的恩怨,两件事其实为一。独角蛟是青狮的师兄,青狮纠众向安兄寻仇报复,两件事正好乘机一并解决,在下岂能坐视?唇亡齿寒,这道理连三岁小童也明白。苍老兄居然要求在下脱身事外,你们解决了安家,梁家还能独存?阁下,你不感到这要求可笑?”

“一点也不可笑。”绝剑仍采取低姿态说服:“苍老兄当然有先决条件,而且是双方都有利的优厚条件。”

“先决条件?”

“是的。今后,三爷与独角蛟的过节,从此一笔勾消。苍老兄与三爷之间过去的误会,也化干戈为玉帛,不记恨不记仇。青狮与妙笔生花之间的恩怨,的确深得无可化解,青狮五位爱徒,有四位死在尚武堂弟子之手,这件事请三爷放手让他们自行解决。当然,苍老兄与三爷协议的条件,在下兄弟负责敦请几位江湖有声望的老前辈,出面调解三方面共同保证,请一些朋友协调履行,以昭大信于天下江湖同道,不知三爷意下如何,有何条件提出,在下兄弟负责转达。”

条件之优厚,完全出乎梁三爷的意外,皆因双方结怨十年,江宁船行在明,拔山举鼎与独角蛟在暗,一直都是江宁船行吃亏损失重大,如能和平解决,当然对江宁船行有利。梁三爷正求之不得呢!正式的商号,与这些江湖凶枭长年结仇,吃亏的当然是正式商号,拖下去江宁船行早晚会垮的,除非能一举铲除这些隐枭,但事实不可能办得到。

梁三爷怔住了,死盯着绝剑,想看出对方到底有多少诚意。

绝剑的神情是真挚的,不象是说谎。

“在下兄弟敢以人头保证,苍老兄是诚意的,没有诡计,没有阴谋。”绝剑乘胜追击,语气极为诚恳:“出面调解的人,目前苍老兄举出两位高人,一是百了魔僧,一是袖里乾坤骆长江。两位老前辈都是当今江湖上,位高辈尊至臻化境,声誉满天下的高手名宿,三爷认为他们担当得起吗?”

梁三爷吓了一大跳。这两个魔头如果是拔山举鼎主请来的人,梁三爷如果不答应和解,后果极为可怕,还没听说武林中有能克制两老魔的人呢。

“三爷,请相信苍老兄的诚意。”三雄的老二三阴手郑初接着施加压力:“两位老前辈目前到达贵地,如果三爷同意苍老兄的条件,在下兄弟可以立即安排,由两位老前辈登门就教,协议三方会晤的细节。”

“在下得考虑考虑。”梁三爷慎重地说。

“当然,这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决的事,三爷理该与另两位东主商量。”

绝剑含笑说:“青狮与安家的事即将进入解决阶段,所以愈早议定愈好,等吃过三爷与苍老兄的和解筵席,也就是青狮发动的时候。”

“三爷,不客气地说,妙笔生花安海平这次是栽定了,他所请来助拳的人,没有几个能派得上用场。”老三鹰爪王王士信加重压力:“三爷是明白人,请接受苍老兄的和解诚意,大家都有好处。”

“这样吧,三天工夫够不够?”绝剑笑问:“三天后同一时辰,在下兄弟前来讨回音,拖久了夜长梦多,彼此都没有好处。”

“好叫!三天。”三爷沉声说:“不管结果如何,梁某必有肯定的答复。”

“在下兄弟静候佳音。”绝剑欣然说。

主客双方各说了一些应酬客套,然后客人喝完茶告辞,火药味尽消,主人怀着不安的心情送客。

梁三爷送客返回大厅,厅中已有十余位朋友相候,一位虬须人脸色沉重,说:“启元兄,你认为这三个混帐东西的话,有几分诚意?态度的转变委实可疑。”

“这些家伙的话决不可信,乃是尽人皆知的事。”梁三爷忧心忡忡地说:“连他们那些黑道朋友,也不会相信他们的保证,天柱三雄的口碑不值几文钱。”

“爹,女儿认为,他们态度的转变,定与狂丐与鬼王的受创逃离仪真有关。”玉凤的目光掠过上首一位脸色苍白的中年人身上:“能对付鬼王的寒魄诛心掌,恐怕只有胥叔叔可以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