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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中年人上来了,申屠月娇也出现在另一面,四个人占据四方,把黑袍蒙面人围在屋脊中心。

黑袍人止住狂笑,一声剑啸,插在腰带上的长剑出鞘,仗剑屹立不言不动。

“老身知道你是谁了。”宣大娘冷冷地说:“九阴羽士,不必装神弄鬼。老道,不要管咱们黑龙会的事,上次的误会过节,不是已经了断了吗?回元妙观去吧,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敝长上决不踏入贵观一寸土地,你该满意了。”

黑袍人不言不动,像个石人。

“你不走吗?”宣大娘语气不悦了:“九阴羽士,不要认为咱们对你客气,你那几成火候的九阴爪只配替老娘抓痒,剑术更是恶劣得不登大雅之堂,咱们只是不愿与九地冥魔结怨,他不可能永远替你保镖,你明白吗?你走,老身不拦阻你。”

黑袍人仍然不言不动,像是死人。

“你真想找死?”宣大娘的声音提高了一倍:“老身蝎娘子路宣娘足以送你入九幽地狱,哼!”

黑袍人浑如未觉,一直保持那仗剑而立的僵死形态。

宣大娘忍无可忍,发出一声暗号。

四个人同时闪动,而宣大娘动得更快,身形一挫一晃,暗器破风的厉啸惊心动魄。

黑袍人像鬼魅似的向前飘出五六尺,保持原姿势飘动,镇静的功夫超尘拔俗,有如幽灵幻影。

几枚暗器间不容发地从他身后飞掠而过,远出六七丈外去了。好霸道的暗器,内力之强也骇人听闻,暗器远出八丈外方停止破空啸声。

他所飘动的方向,前面是立于屋脊鸱吻处的中年人,双方已接近至丈内了。

一声怒吼,中年人疾冲而上,剑化龙腾,剑气迸发中,招发飞星逐月,无畏地放手抢攻,气势迫人。

剑芒一闪,黑袍人手中剑倏发倏止,诡奇绝伦的剑芒,从中年人攻来的如山剑影中锲入、闪出、逸退。

黑袍人退回先前站立的地方,仍保持仗剑屹立的死像。

“嗯……”中年人闷声叫,前冲的身形一顿,上身一挺,脚下大乱。脸正中,不可能中剑的地方中了一剑。

“当!”中年人的剑脱手掉落,击破了几块瓦,然后骨碌碌向下滚。

“啊……”中年人嘎声叫,向前一栽,滚下屋去了。

变化太突然,以中年人出手的猛烈快速攻势估计,即使黑袍人能封得住,也不可能反而中剑的。从侧方冲到夹攻的另一名中年人,发觉同伴有变,已来不及收势了,只好倾全力进攻,剑尖光临黑袍人的右腰背。

退回原处仗剑而立的黑袍人,身躯毫无动的形态,似乎不知背侧有人接近,感觉不到剑锋及体,就在剑尖行将触及的刹那间,剑信手向后一拂。

“铮!”中年人的剑被震偏,剑虹再闪。

“嗯……”中年人叫,向上冲,眼看要撞上黑袍人的背肩。

黑袍人左移半步,中年人发疯似的冲过屋脊,然后下降,脚下瓦片爆裂的声音震耳,直向宣大娘所站的方向冲去,上身逐渐前倾。

两个中年人中剑,其实为期极暂,前后相差仅是刹那间事,旁观的人仅看到人影闪动乍合乍分,叫声与瓦片爆裂声齐发,如此而已。

宣大娘知道不妙,伸手急扶中年人并急叫:“桂二爷……”

她并未扶住中年人,袖底却射出一枝可怖的劲弩。黑夜中乘虚发射,相距仅丈余,按理黑袍人即使提防也难逃大劫。

这种劲弩俗称袖箭,大白天也无法看到箭影,劲道太强,看到了也无法闪避。

劲矢落空,黑袍人已先一刹那离开了屋脊,到了下面近檐处的申屠月娇面前。

宣大娘顾不了同伴,飞跃而上登上屋脊。

申屠月娇仅来得及打出一把飞针,鱼龙反跃腾身飞跃而起,要翻落屋下逃命,她已看出危机,几个人决非黑袍人的敌手,再不走便嫌晚了。

身形刚起,黑袍人已大袖一挥,罡风骤发,百十枚飞针有一半回头返飞,重回主人的体内。

“啊……”身形尚未翻正的申屠月娇狂叫着往下坠落,砰一声重重地掼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只剩下一个宣大娘,黑袍人正幽灵似的,一步步向站在屋脊上,惊骇万状的宣大娘接近。

“你……你不是九……九阴羽士……”宣大娘将剑伸出,恐惧地沿屋脊后退:“你……你是费……费……费文裕……”

“你猜对了。”黑袍人用不似人声的怪嗓门说,一步步逼进,脚下不带丝毫声息,真像具无形质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