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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前辈知道丘兄的来历?”姬姑娘惑然问。

“不知道。”天涯怪乞摇头否认:“这只是传闻中的奇功秘术。四百年前,武当的开山祖师张三丰就具有这种神奇的道术。”

丘如柏背着手,一步步向脸无人色的嵇七爷走去。

嵇七爷快要崩溃了,突然一刀砍出狂叫:“妖怪!”

刀被丘如柏一把扣住,扣得牢牢地,刀身的前半段,突然铮一声折断下坠。

“在下本该杀你。”丘如柏冷冷地说:“但在下并未亲自目击你害人的罪行,你情急与在下拼命,这是人之常情,我饶恕你,夜枭走了多久了?”

“走……走了四……四天……”嵇七爷丢刀战栗着说,浑身都在发抖。

“到齐云山庄通风报信?”

“可能是。我……我发誓,我真的不……不知道夜枭与敝师妹的交往经过。”

“但愿我能相信你,他们的交往与你无关,不能怪你。”丘如柏的目光,转注在出山虎脸上:“出山虎,你应该受到惩罚。”

出山虎将挟在胁下的开山巨斧挪出,胸膛一挺,举步走到洞中心。

“我不怕你。”出山虎用打雷似的嗓音说:“生死等闲,玩命的人没有什么好怕的,怕死就不是玩命。来来来,放手一拼。”

丘如柏信手将断刀向出山虎一抛,出山虎豪气地伸斧便拍。

怪事发生了,尺宽的巨斧,竟然拍不着缓慢抛来的断刀,反而脱手而飞,当一声大震,斧撞在石壁上火星直冒反弹堕地。

断刀堕落在出山虎的胸口,出山虎像个见水的泥人,两眼发直浑身颤抖,随断刀向地下砰然坐倒。

虬须大汉虎跳而出,挡在出口虎面前,拔刀拉开马步。

“不要过来。”虬须大汉向举步欺近的丘如柏沉叱:“不然不是你就是我。”

“你是这么好的一条汉子,这么好的一个好人。”丘如柏半真半假地笑说:“把你狠揍一顿,未免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决定不惩罚你。”

在众人呆呆的注视下,他走向堵住洞口的天涯怪乞走去。

“解前辈,在下知道你与侠义道朋友颇有交情,对齐云庄的擎天一剑井若天存有七八分尊敬,不会相信井庄主会收容云裳女史这个江湖女yín妖。所以,在下劝前辈不必暗中跟随在后面看结果。”他诚恳地说:“我天罗的为人,前辈当有耳闻。在下要的是云裳女史,与擎天一剑无关,他收容云裳女史不是他的错,与云裳女史有裙带姻缘的武林名士不止他一个人。在下并非圣贤道学,哪有闲工夫去过问男女间最平常的私情艳事?所以前辈大可不必为他耽心。”

“我知道井庄主性好渔色,天下间的男人谁又不好渔色?”天涯怪乞苦笑:“凭良心说,井庄主总算是侠义道中颇为正直的英雄人物,如果毁了齐云庄,确也令侠义道朋友惋惜。而你不去便罢,去了齐云庄注定要被毁的。”

“也许。”丘如柏点头:“井庄主为了面子,恐怕会不顾一切与在下周旋。”

“所以,老弟是否可以慢一点前往,由老朽先一步和他商量商量?”

“这个……”

“老弟,冲老朽薄面,为即将到来的武林风暴尽一分心力?”

“夜枭已经早走了四天,这时恐怕已经过了彰德府。前辈即使立即动身,也赶不及了。所以在下向前辈保证,给前辈三天工夫。”

“什么?三天?你以为我老花子会飞吗?”

“在下的意思是前辈到达齐云庄之后的三天。之后,井庄主必须置身事外,不干预在下的行事。”丘如柏郑重地说:“保护云裳女史的人,吉凶祸福自己负责,如何?”

“好,老朽答应你。”

“一言为定,前辈,后会有期。”

天涯怪乞转身便走,没入黑黝的山林中。

丘如柏站在洞口,转身注视着一群好汉。

“出山虎,今晚在下要借你的石洞歇息,不管你愿不愿意。还有,劳驾派人到陷坑,把在下的包裹和剑捡回来。你没收在下那些江湖人的防身小玩意,也请一并壁还。喂!这附近有水吗?”

“何不到山后的宾馆休息?”出山虎凶焰尽消:“咱们交你这位朋友。”

“呵呵!做江湖浪人已经够糟了,想拖在下落草做强盗吗?不干。”他大笑:“这石洞很不错,冬暖夏凉,住一宵就走,能送些吃食来更好。”

“在下这就派人准备。”出山虎说:“右面有条小溪,方便得很。”

“谢谢。”丘如柏转身,向惑然盯着他的姬姑娘笑笑:“姬姑娘,你的梅花弩筒可以收起来了,这些强盗很讲理的,保证不会再招惹你。哦!你要赶回府城吗?”

姬姑娘射出筒内的五枝弩,丢掉筒闪在一旁,让出山虎和嵇七爷几个人出洞,让那些人救助被她和天涯怪乞出其不意击昏的八个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