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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命一枝春点点头,笑道:“我想,你这几句话份量虽不重,但掷地有金石声,颇令人刮目相看。”

“谢谢夸奖。”

“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恐怕不可能。”

“为何?”

“这……”

“怕我?”

“不是,只是……”

“怕有辱你的身份?你……”

“立身处世,谁又不爱惜自己的声誉?以你来说,谁不知你是个雨露遍施的女娃yín妖?但我相信你决不至于下贱得尽人可夫,你也会细心地选择你所需要的男人,因此我相信你决不至于认为自己是无权选择的青楼妓女。你艳如桃李,人间绝色,而且艺臻化境,必是自视甚高的人。你明白在下的意思么?”

夺命一枝春神色一怔,叹口气说:“你的话中,没有明显的责备,也没有不可耐的规劝,你是个宅心仁慈的人。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在下与姑娘从未谋面……”

“我夺命一枝春毛萍邀游天下,耳目灵通,猜想你的身份,自信有七八分把握。”

“这次恐怕你猜错了。”

“真的?”她笑问。

“可能”

“好,我就说出你的名号……”

远处奔来一个颇为英俊的劲装青年,高叫道:“毛姑娘,找得我好苦,原来你在这里。

咱们上当了,崆峒的贼妖并未出城,他们不会来了。他们否认那些柬帖是他们所发的。咦!这人是谁?”

任和颔首为礼,招呼道:“在下姓任名和,兄台是不是玉郎君郭光?”

夺命一枝春听他急急自报名号,不由噗嗤一笑,笑得好甜,清亮的明眸不放松地注视着他。

这一来,立即引起王郎君的无穷反感,妒火中烧,冷哼一声道:“姓人的,咱们认识么?”

“在下……”

“郭某从未听说你这小辈的名号。”

夺命一枝春笑容乍敛,不悦地说:“郭光,你怎么能对我的朋友如此无礼?”

郭光脸上无光,更是冒火,大声说:“这种无名小辈初出道的小毛头,姑娘也把他当朋友,不怕有污姑娘的身份么?”

夺命一枝春冷笑一声,叱道:“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从此不许你见我。”

玉郎君推下一脸苦笑,低声下气地说:“毛姑娘,我错了,我向你陪不是,请恕我无心失言。其实并不是我瞧不起他……”

玉郎君不住欠身打揖,愁眉苦脸地说:“请不要赶我走,千不念万不念,念在我的一片愚诚,与对姑娘的不渝爱心……”

“你还不滚?”夺命一枝春绝情地叫。

玉郎君像是一条卑贱的狗,竟在她脚前匍伏下来,叫道:“我求你……”

“笃”一声响,玉郎君的天灵盖,挨了夺命一枝春的弹指通神绝学,指风击中天灵盖,像击破一只蛋壳般容易,人向下一伏,起不来了。

夺命一枝春鼓掌三下,叫道:“把他拖去丢下江喂鱼。”

不远处的草丛中,钻出一位绿裳俏侍女,以奇快的身法掠到,拖住玉郎君一条腿,向江边飞奔。

任和摇头苦笑道:“毛姑娘,何必要置他于死地?”

夺命一枝春余恨未消,冷冷地说:“天下间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贱男人也太多了,少一个算得了什么?”

“这到底……”

“不必为他惋惜了。走,我们进城去看风色。”

任和抬头看看天色,剑眉深锁地说:“毒剑散人竟然不来。定然有变。”

夺命一技春笑道:“昨晚在城中散发怪束的人,并不是崆峒门下弟子,毒剑散人知道有人捣鬼,不加理睬,他正在接待从西安来的贵宾,怎能前来解释误会?散发柬帖的人,显然意在挑起双方火拼,以使渔人得利,但他却耳目不灵,不知西安有贵宾前来,日子没挑好,弄巧反拙,不过……”

“不过什么?”他颇感兴趣地追问。

“他也成功了一半.双方未能在丰台山火拼,却可能在城内有一番问罪的惨烈恶斗。

瞧,与会群众不是已动身返城了?”

远处入影掠走如风,群雄先后愤然离去。

夺命一枝责向他善意地微笑,再问:“小兄弟,你走不走?敢不敢与我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