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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传来了一声闷哼。

他吃了一惊,一蹦而起,那是轮值看守的狱卒。被人从后面击倒的声音。

凌近铁栅往外看,两个蒙面人正悄然急步而来。

“高水毅吗?”一个蒙面人低声间。

“是的,你……”

“来救你的。”蒙面人开始撬铅。

“救我?慢着!”他沉喝:“我不认识你,我明天就出狱。不要任何人来救。”

他拉实了锁链,勒牢了大锁,阻止对方撬动。

“你这傻瓜、寿头、猪猕!”那人破口大骂:“大事不妙,如府大人变了卦,你知不知道?”

“变甚暧卦?”

“你和混世魔王打交道,是不是?”

“是啊!这是奉命……”

“你奉屁的命,你的罪名大啦!”

“甚么?”

“通匪。”那人厉声说:“老弟,你说罪名有多大?新立决!你等不到秋后了。”

“甚么?”他跳起来,只感到浑身冰冷。

“老弟,官府中人,会派你与土匪打交道吗?尤其是李推官,他是负责查缉匪盗的人,他为何要穿便服,在私宅派你?你完了。你到何处去找证人来证明你的清白无辜?找李推官吗?”

“这……”

“走吧,你希望等候上怯场吗?”

“老天……”

“明天你就走不了啦,送入死囚牢土铐链脚镣,你插翅鸡飞。”

“你们……”

“打抱不乎的人。放松链子。”

他已无暇思索,放松了链子。那人是个行家,用一段小铜棒左拨右挑,嗤一声拉开了锁扣。

“快走!有人来了。”另一把风的蒙面人说。

走道中灯光幽暗,他跟看蒙面人走近出口,把风的人便落在他后面了。

他看到出口虚的栅门外,躺看看守的尸体。

“你们杀了他?”他惊问。

“也杀你。”身后把虱的蒙面人接口。

他感到背肋一震,冷冰冰的七尖人体,、浑身立却发僵,彻骨奇痛像浪潮般君临。

“吠……”他发出愤极的怒吼,倾馀力挫身双手一分,分别攻向前后两个人,自己也向下挫倒。

“醒一醒,高爷。”昏眩中,他听到熟悉的悦耳语音。

他急急挺身坐起,发觉自己浑身是汗,衣裤全湿了,可以挤出水来,虚脱的感觉袭击着他。

“咦……我……我我……”他完全糊涂了。

他身在木屋中,矮几、残棋、花架、建兰……他摸摸腰背,没有刀伤的痛楚。皮护腰上没有剑,没有飞刀。

身旁,少女坐在一张蒲团上,那关切的眼神,那焦灼的脸容,令他感到心潮溜涌。

“你……你叫得好可怕。”少女惶然说:“你:.…,你不要紧吧?”

“我……我被人从后面桶了一刀……”

“甚么?”

“我……我不是杀了你吗?”他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