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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马加鞭的赶到医院里。不知道为什么,在路上我的心里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原来可以离我们每个人这么近。

    医院的走廊永远像古墓的甬道,连风吹起来都是微凉微凉。乔池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见了我就像找到一个发泄口,抱着我,憋屈半天的泪水就像雨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出来:“顾忌.....你终于来了,头发他.....他.....”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说:“你不要告诉我头发真死了?”

    “不是.....头发像头牛似的,要死很难。但好像不是很好.....整个脸上都是那些腐蚀的药品,而且扎进不少的玻璃碎片,刚大夫才把玻璃***。我不敢看,所以出来了.....”

    我心急火燎的跑进病房,头发摇身一变成了古埃及的木乃伊,抬起绑满绷带的头,俩眼睛像两个窟窿:“大西瓜,你终于来了!”

    我的心稍稍放下:“你差点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杨三玥站起身来,帮头发把枕头垫好,头发小心的靠着。

    “笑话!我魏头发是一黑金刚,哪能说挂就挂!”

    杨三玥推了头发一把:“刚医生说差点就死!脸部上插了7块玻璃!!还有化学药品的钠!手上也有!钠有腐蚀作用,所以也有算烧伤的,不过玻璃算是都取出来了,伤的还不算轻。”

    头发说:“反正死不了!”说着拿起又是绷带的手拍了拍胸膛。

    我在床边捡了个位置坐下:“我就说怪了,我就上一个厕所回来,怎么就像见鬼了呢!原来又是你这家伙,肯定是你小子又乱搞那些药品,炸不死你算你命大!”

    头发草了:“香蕉你个大八辣,我怎么知道什么跟什么反映会像什么一样,说什么就什么的!而且很奇怪啊,明明还好好的,突然冒起雾来.....而且那个还发热.....”

    乔池呸了一声说:“真是,连话都不会讲。我来说啦,就是顾忌你去上厕所的时候,然后头发见你没在,就过来想跟我学。看着看着就又想实践,我就叫他拿烧杯帮我倒一些水学测量盐水的浓度。没想到盐刚加进试管里就听见‘轰’的一声爆了。”

    “开玩笑?”我霍的站起来:“怎么可能,盐加进水里它爆炸了还?”

    头发稍微动了一下头颅说:“就是就是,我看了看标签白纸黑字写着盐,我还想反正公家的也不贵,就加进一大把!谁知道会爆炸了。”

    “爆你的头!盐跟水要会爆炸,那猪八戒就会跳艳舞!那些厨师早就被炸死得差不多了。你老实说,你到底加进去的是什么东西?”

    “天地可鉴!的的确确是写着盐!”头发吸了一口气想了一下,“不过.....好像盐又不像盐,肥皂似的,黄黄的.....”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一下

    很安静,短暂的沉默。

    .....

    杨三玥说:“会不会有人从中搞鬼?”

    头发半坐起身来:“什么?”

    杨三玥说:“你个白痴,会不会有人趁我们做实验前,把药瓶里的盐换成了钠,结果.....”

    头发挥了挥绷带拳说:“这.....一定是的,妈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不然我去炸了他(她)全家!”

    杨三玥说:“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是,你别激动,我找姐妹帮你查查。”

    乔池看着我在一旁一直没讲话,问我:“怎么啦,顾忌?”

    “要是真有人搞鬼,那么这人应该是冲我来的.....”

    乔池放在我肩头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出医院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乔池脖子上也有稍微的擦伤。

    “你没伤着吧?”

    乔池笑着说:“没事儿,就是脖子上有一点点疼。我们现在去哪?”

    “我先送你回家吧!头发有杨三玥照顾着,没问题的。”

    我跟着乔池从医院走出来,拦了辆的士。

    在车上,我心里突然蛮纠结的。本来伤的人应该是我,结果让头发代收了去,真对不起这家伙。

    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老天从来不按规矩出牌——爱下就下,爱咋咋滴,没有理由的。车头的刮雨器来回的扫着落在车窗上的稀疏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