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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发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傻不拉叽的踩着车,猛地看到雄赳赳气昂昂、带着杀气的我朝自己走过来,也估计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看我来者不善,于是优雅的按了手刹车,探出一只脚,大概本意是想用那只脚点地的,结果酷没耍成,踩了个空,整个人直挺挺硬邦邦的摔在地上。

    这一跤摔得不是时候,更不是地方,这呆子未差毫厘,不偏不倚直接一屁股坐在那坨狗屎上面......

    我们仨同时僵住了。

    我脑子里飘过一个女人的话语:我猜中了开头,可我猜不到这结局。

    这是我看到头发第一次出糗,从这次以后,他很稳定的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糗一次。

    我反应神速,怕面前的这个男人因出糗而抓狂,对我们这些见证人实行杀人灭口、先什么后杀等犯罪行为。憋着呼之欲出的笑,我赶紧推着我的那辆有大便的车,牵着我的女人,撒开腿就跑.....

    想到这我哈哈大笑,头发的眼睛是雪亮的:“大西瓜,你真发烧了不是?一个人傻笑什么?”

    “呵呵。”我回过神来说:“没,只是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呃.....头发,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草!有话就放,有屁就说!”

    “说反了.....”我汗了一下。

    头发说:“也可以这么说,什么事?”

    “呃,那天......你坐在那....便便上有什么.....感觉.....”

    头发的脸马上绿了一半,我打了个寒噤,把话头掐死在摇篮里,转过头去看窗外的天空。深蓝的天有点像头发的脸,很好看,还有几朵不算干净的云。

    一群飞鸟一跃而过,什么声音也没有留下。

    我还来不及伤感,头发的手已经掐过来了......

    自从分科后,桌上一沓的考卷像山峰一样慢慢的叠起来,学校的印刷机没日没夜的工作着。

    全校师生就像被塞进一个玻璃瓶子里,看得见外面的花花世界,却采摘不到。

    等视线再次从课本上移开时,半个夕阳已经嵌进地平线,昏黄的光线把整个校园涂得满满的黄,走廊不时的有鸟儿停歇。

    画面里,宛如一副西方的油画写生.....

    快下课的时候,乔池转过头来提醒我:“顾忌,记得哦,今天我们值日!”

    我回敬的笑了笑:“知道了啦,不会逃的!”

    乔池又换了个蝴蝶发夹,前面的刘海修成一剪齐。

    “你理发了吗?”

    乔池撅着嘴莞尔一笑:“呵呵,被你看出来了,好看吗?”

    “还是......以前那样子比较漂亮”

    话刚说完便铃声大作,桥华中学先是一片菜市场般的喧嚣,接着学生走干净后,再次,坟场般的阴森安静.....

    其实早听人说,学校以前,便是乱葬岗来着,只是后来开垦以后才建起了学校,于是常常有人在茶余饭后,会讲起诸如画中仙厕所老鬼之类的怪谈。

    而头发常常没脑子,要性不要命的做梦要跟狐仙来场艳遇,发生像《聊斋》一样的故事。地球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年代碰上鬼的概率比是鸭蛋,碰到恐龙倒是大有可能!

    乔池递给我一把扫帚:“给,顾忌。”说完撇着嘴,笑了笑。

    我接过来说:“谢谢。”

    手机信息铃声突兀的想起来,看了一下来信人,我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懵在原地.....

    我懵了一下,打开信息:

    你还在学校吗?

    僵持了一会,我轻车就熟的打出两个字:在着。

    然后按下发送键,信号穿过高二6班的墙壁,绕过天线,在地球上空兜一圈,绕回学校的自行车场.......

    天再灰暗了一些,光线只供看清事物的大概轮廓,自行车场三三两两的学生还在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