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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似乎受到人们对于暑假和县大赛的热切和激动心情的影响,天气也变得温爽起来,太阳仿佛带着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处*女的羞涩,时而躲进白蓉的云层,时而露出半个小脑袋,显示出绚丽的光彩,大地显得生气蓬勃。全/本\小/说\网

    一月十八号,一场隆重华丽的开幕式在东山县体育场上演,数十万人期待已久的县大赛的面纱终于在这一天被掀了下来。

    今天史浩起了个大早,因为放假前校董就通知过他,十八号要去体育场参加县大赛的开幕式,虽然作为候补选手不必和那些正式选手一样举着旗帜绕着足球场走几圈,但却也必须到场,为了让县大赛的比赛的质量更高更有可看性,也为了给县大赛制造一些跌宕起伏悬念,所以举办方规定候补选手在开幕式上可不必露面,候补选手也可以理解为外援。

    随便挑了件还算干净的衣服便套在身上,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了十五分钟,史浩整了整洗的有些发白,带着淡淡的肥皂香味的黑色外套,异常自恋的呲牙,露出一个自认为人畜无害,老少皆宜,迷死万千少女的笑容,一件这么平凡的衣服穿在我身上,竟然变得这么绚丽出彩,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奇迹。

    想着奶奶每天都推着班车去卖包子很辛苦,史浩便让奶奶在家里休息,旋即便带着史青,推着清晨做好的蒸的热乎乎的包子去了体育场,今天是县大赛开幕式,肯定会有很多人去体育场观看,现在推着包子去卖绝对畅销的很。

    史浩年龄虽然不大,但力气却是极大,只是推一辆板车还不是问题,轻快的赶到体育场,王华几人已经在体育场门口等候,此时还是七点左右,但体育场却已经三五成群的站满了人,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过道两旁摆满了摊子,摊主或蹲,或就地而坐,大声吆喝着。

    “浩哥,你不会吧,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见史浩推着装着包子蒸笼的板车过来,龙江眼睛都看直了。

    “吃你个屁股,这是拿来卖的,快帮我找个好地儿,我好做生意。”史浩笑着说道。

    “我们去那个路口吧。”王华指着前面不远处一条三岔路口,却见一个猥琐的青年正摆着一地摊的瓶瓶罐罐,一块布制招牌随风招展:“阳痿早泄,一擦就挺。”

    虽然这样就地摆摊影响市容市貌,但这个全县欢庆的日子,土匪下山的城管也网开一面了,似乎并没有过来掀摊子的意思。

    摆好摊子,史浩便吆喝起来,钱任豪,龙江也颇为活跃,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吼道:“你想一夜七次郎吗?你想女人对你死心塌地吗?你想永久拥有美貌和青春吗?你想死死的夹住男人的‘跟’吗?别犹豫了,来吧,刚出炉的史家祖传秘方炼制的包子,滋阴壮阳,只要五毛钱一个,不买也来看看啊。”

    旁边卖假药的人心中大震,靠,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台词。

    县大赛的比武擂台早已经搭建完工,一个长十米,宽十米,高两米的方形擂台正昂然峭立在足球场的正中央,此时一个颇为靓丽,嗓音悦耳的女人和一群穿着单薄的女人在台上载歌载舞,足球场上站满了观看的人群,那迷醉的神情倒像是来听演唱会的了。

    前来观看开幕式的人越来越多,史浩的包子销量果然很不错,不多时便卖出去大半,片刻后饶海燕也来了,和王华几人谈笑了一会儿,饶海燕偷偷的看了看史浩,便静静的和史青站在一旁。

    饶海燕怔怔的看着地上,默不作声,犹豫了许久,款款走到史浩身旁,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轻声道:”小浩,可以陪我走走吗?”

    史浩正捏起包子准备递给一个客人,听饶海燕的话神情一愣,手中的包子也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内心深处沉寂已久的情感却是微微颤动了一下,十年,这是一个漫长而充满憧憬和甜蜜的时光,十三岁到十八岁期间的那种懵懂的感情是人生中最美丽,最值得回忆,最纯洁的感情,要忘记这段感情真的很难,史浩没有忘,只是一直不愿意想起。

    “喂,你还卖不卖了。”

    似乎愣了许久,顾客一句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史浩的思绪,史浩眼角的视线下意识的向王华撇去,后者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走开了,史浩又看了看秀眸中闪烁着些许期待的饶海燕,却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要求,这似乎对王华有些残忍。

    或许,有些事,说不清楚,有些感情,剪不断理还乱,史浩淡然说道:“你们帮我看下摊子。”说完,便从一旁走了出去。

    走在清雅的碎石小道上,这是体育场外的一个小公园,隔绝了体育场的喧闹,只剩下脚步的‘塔塔’声。

    “小浩,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饶海燕最先打破了沉寂,声音幽幽的在林间小道飘起:“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吗?好像已经没有了吧!”史浩这么对自己说,笑着说道:“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吧。”这是他对饶海燕说的,却也是对自己说的。

    “是啊,很多事都已经过去了。”饶海燕低着头,轻声细语的说道。

    史浩看了看就站在自己身旁的饶海燕,阳光透过小树林的庇护打在她柔媚动人的脸上,像是一个圣洁的天使,史浩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前,自己和她总是这么轻快的漫步在清爽幽静的田园,漫步在喧哗吵杂的街道,漫步在每一个日升月落,风吹雨淋的日子,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她,已经渐渐的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