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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抚摸着礼服长袍的前襟,对着镜子挑剔地审视自己。它是纳蒂·陶格斯最好的礼服长袍:厚羊毛,苔绿色;这是大卫和菲奥娜的圣诞派对,他肯定不会穿红色出现在公共场合。他甚至没有红色的衣服。他的头发完美无瑕,梳成一条光滑的马尾,刚好垂到肩膀下面,但他向来都是如此。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关上门,下楼到图书室等候金妮。

    她还没到。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壁炉上的钟。他们五分钟前就该出发了。为什么女人要用那么长的时间弄头发,或者在镜子前花上好几个小时?通常来说,德拉科不介意在派对上迟到几分钟,但他今晚觉得很恼火。金妮不应该让他久等;她真是太自私了。毕竟,参加这个派对是她的主意。他拿起拨火棍,暴躁地拨弄着炉火,他听到身后响起了门闩的咔哒声。

    他转过身,感觉自己张大了嘴巴。

    她穿了一条白色长袍,头发高高地盘在头顶,几缕卷发垂落在她的脸旁。拨火棍从他手中滑落,掉到了壁炉前的地毯上。金妮吓了一跳,德拉科想说些轻浮的话,拿他的笨拙开玩笑,但他却说不出话来。她只是……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优雅。

    他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站在那里,像条鱼一样呆头呆脑,但他平时的沉着已经消失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长袍紧贴着她的曲线,勾勒出她的胸部、腰部和臀部,当她往前走的时候,他从裙子的开叉中看到了形状优美的腿。

    他感到皮肤发热,而且相当肯定这与他身后的壁炉无关。

    “对不起,我迟到了。”她说。迟到?德拉科含糊地想着这有什么要紧的。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的头发里有绿色的东西泛着光泽。冬青叶。她的头发里有冬青。

    “你看起来不错。”他听到自己说道,后悔他说了谎:他的赞美应该远胜于此。

    她害羞地移开了目光。“谢谢。你也是。”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幻影移形点今晚似乎小得不同寻常。德拉科低头看向金妮,发现她的长袍肩带不是缝上去的,而是花边绑带,很有中世纪风格。这让他想起了封建时代的城堡和在结霜的山坡上火堆旁露营的战士,还有骑士与少女在干草堆里激情交缠……既贞洁又性感。不知为什么,金妮露出的那一小块散落着雀斑的皮肤,比其他女人身穿无肩带裙子更引人浮想联翩。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也不想控制自己,于是他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拂过她一边肩膀上的绑带。

    她困惑地看着他。

    “头发散出来了。”他粗声说道,放下了那只任性的手。

    他握住了她的手,知道她不会推开。他们去拜访朋友的时候,他可以这样做。

    她与他十指相扣,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很抱歉每次你都要经历这些。’

    他闭上眼睛,呼吸着她的味道。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离她这么近,触碰她,闻着她的味道,她这样看着他的脸,允许他深情而坦然地久久回望着她。在朋友们面前,他们可以表现出独处时不可以有的亲密。

    很快,他们就走出了戈登家的幻影移形点。

    门厅里挤满了人,德拉科把手放在金妮的背上。她温暖地贴着他的手掌,头发轻轻拂过他的下巴。今晚他不想分享她;他想独占她,让她只属于他自己。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什么都不是;不,最好待在这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可以更多地拥有她。他看到贝特西·金凯德在房间对面疯狂地挥手,无可奈何地带着金妮走了过去。

    贝特西立刻强占了金妮,拉着她来到自己的朋友圈里,互相介绍。德拉科往后退了退。尽管他今晚很想让金妮时时刻刻都待在他身边——最好用胳膊搂住她的肩膀——但他不愿意站在一群说三道四、头脑空空的女人中间。金妮此刻笑容满面,正在和她刚刚遇到的人愉快地聊天;她似乎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德拉科转过身,去寻找聚在一起的男人们。

    已经很晚了,派对仍然进行得如火如荼,但德拉科很不高兴。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看到金妮了,他开始愤恨起来。他不想待在这里,房间里人满为患、闷热又嘈杂。但他不知道金妮在哪里,而且不管怎样,没有他在身边,她可能很开心,想在这里待半个晚上。

    实际上,是她先找到了他。他正在舞厅里和大卫·戈登聊天,她过来拽了拽他的袖子。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和明亮的眼睛,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对劲。她生病了吗?

    “带我出去。”她嘶嘶地对他说。

    他向戈登道了个歉,然后拉起金妮的手,离开了舞厅。厨房旁边有一个家养小精灵的入口,德拉科拉着她走过去,他们冲进了寒冷的伦敦夜晚。

    她靠在房子的外墙上,闭上了眼睛,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她并没有生病:只是太热了,而且像他一样,厌倦了周围的噪音和人群。他很高兴知道她和他有同样的感觉。

    “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愉快?”他说。

    她睁开了眼睛。“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通常来说,我在人群中还可以。我想是因为太热了。”

    “想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