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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瑶烦闷极了。

    从昨日见完了顾信,她就一直心烦意乱。

    就像之前,她的一颗心被顾信撩拨地忽上忽下,而现在,再次见到他依然让她心绪不宁。

    她很想找到顾信,想他诉说自己的情思。

    只是大仇未报,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见他呢?见到他,会不会将他也卷入是非之中,给他带来危险?

    林瑶将内心挥之不去的烦闷都化为挥剑的力气。

    庭院中的一个常青树都被她砍杀的凌乱不堪。

    桓王看着心疼,吩咐江全,“去问问,林姑娘昨天见过谁?”

    “是!”

    一抹熟悉的身影过来。

    是桓王。

    桓王施施而行,步履安稳,落地无声,不像太子走起路来那般高视阔步的凌然傲气,他步伐端方合度,给人一种平易近人、谦逊有礼的温润感。

    林瑶刀口向内,收起剑柄。

    “收剑的时候要看准剑鞘,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要慢,不然,容易伤到自己。”

    “桓王殿下!”

    “过来吃饭了!”桓王打开食盒,“今天的饭菜是我从永安酒肆买来了,这一味虾仁做的甚妙,你也尝尝。”

    林瑶默默地将自己的碗筷递过去,接下桓王夹的菜。

    “是谁,惹你生那么大的气?”桓王很关心,但说出的话又显得随意,随意得像是多年好友在闲唠家常。

    “天天练剑,却无法手刃仇敌,心烦而已。”她言不由衷。

    “慢慢来。聚沙成海、汇涓成流。任何事情都非一朝一夕。”

    “是。”

    饭罢,桓王用怀中掏出一把短刀,“留给你来防身!”

    林瑶摇头,她不打算要。

    “阿瑶,这把刀短小,方便携带,藏在袖中,不易察觉。”

    林瑶默不作声。

    “阿瑶,这也是江全送你的,江全说,江湖女子多是用它防身。”

    林瑶看了一眼短刀,“多谢江全好意,我不需要。”

    “上次你和太子的侍卫打斗,如果多了一件趁手的兵器,岂不是多了一分胜算。”

    “既然桓王殿下说到了这件事,那林瑶想问,为什么让江全留他一条性命。”

    她称自己为林瑶,是想和自己拉开距离。

    “阿瑶,他当日如果就那么死了,怕是引来朝局动荡。”他劝解。

    “桓王殿下说过,帮林瑶手刃太子!”

    “时机还未到。”

    “太子,立刻、就现在,死了,对我来讲,就是最好的时机。”

    ——

    “桓王殿下,说是帮我,说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阿瑶——”

    “桓王殿下在权衡利弊,显然,林瑶在桓王的权衡之内。”

    林瑶下了逐客令。

    “桓王殿下——慢走不送。”

    桓王无奈,将短刀放在了石桌上。

    独行踽踽,身影落寞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