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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商是清政府利用特许的垄断商人来干预、控制和垄断对外贸易的一群人,而总商简单来讲则是行商的首领,通常应由资本雄厚、居心公正的行商担任。

    上一届的总商是东顺行的夏礼卓,夏游和夏虞的父亲,广州城内最大的鸦片经销商。

    嘉庆年间由于最初鸦片不准进口,后来洋商私下售与中国人,上千箱都趸在澳门。

    道光初年,官府再下禁令,洋商便把鸦片沿途寄在伶仃洋海面的趸船之中,私下运入内地。

    起初趸船只有几只,烟土也不过几箱。

    几年后,官府设置巡船,原本是要巡拿私运烟土趸船的,可不料巡船每月竟反私收受洋银上万两,因而趸船数量不减反增,烟土也激增至数万箱。

    官府的缉拿不力,海关的贪污横行,滋生了大批以贩卖走私鸦片为生的蛀虫。

    夏礼卓便趁着这大好时机发家致富了,且还成了广州城里名噪一时的大行商。

    当年《南京条约》签订后那两千六百万银元的赔款,单单东顺行一家就承担了一百零三万。

    富贾夏礼卓有妻妾近五十位,仆婢不下百人,园丁役夫四十几号。

    因财产十分丰裕,夏家内部穷奢极侈,说他家以云石为地,以金银珠玉为壁也不过分。

    且庭院内珍禽宝木,数不胜数,不仅有能容纳百名伶人的戏台,还有一九层高的宝塔,也以云石和檀香砌成。

    可夏家别看如此豪奢,内部的关系却很是不睦。

    去年因夏游、夏虞两兄弟二人吵着分家,夏礼卓突发脑梗,暴毙了。

    可夏家并未因此失势,鸦片生意依旧火爆不说,且沆瀣一气的兄弟二人还有了新的发财致富之法...

    再上一届的总商则是卢湛的父亲卢炳坤,他也是在任期还未满时,猝然离世的。

    看来这做总商能善终的还属稀罕呢!

    可即便如此,众行商还是乐此不疲地对此“称谓”趋之若鹜,毕竟对于名利能够抵御得了诱惑的这世间也没有几人。

    赵清阳是个健谈之人,由于赵虬枝昨晚回去盛赞了洛鸿勋一番,并且给了他极高的评价,此刻他也不把洛鸿勋当作外人,而是与他聊的更深入了:“可我感觉,夏虞对此次总商的位置好像已经势在必得,毕竟他爹过世后总商之位由他代理,昨晚宴席上,他还与我父亲发生了口角,气的我父亲回到家后还一直黑着脸。”

    这时,现在门口的吴承昊忙插话道:“我看昨天晚上码头的事多半也是那个姓夏的干的,他向来作恶多端,卑鄙无耻,干这种事也不稀奇。”

    听到这,赵清阳突然打断了他,沉了脸批评说:“没有证据之前,千万不能妄下结论,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这样会贻人口实,给人抓住话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