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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故事成了一个谜。

    也不知从哪家的口子里流传出来的。据说,那盗墓师爷有幸逃离古宅院之后,天空中的乌云便黑压压的扑了下来,顷刻间狂风暴雨侵袭,冲刷地表,连那棵生存了几百年的老树都被当场从根深蒂固的深土中掀翻出来,古宅的上空连夜阴雨不散,雷鸣非凡。

    而那师爷,则像个丧家犬一般灰溜溜,一路上马不停蹄地狂奔,丝毫不敢回头看,他甚至觉得那女鬼早已像导弹一样锁定了自己,自那以后行踪也不见了。不过,也有的说,那盗墓师爷发了一笔横财,但回家后,散去同伙,发誓金盆洗手从此不干了。

    “只是后来……”说到这里,徐半仙儿原本放松的脸上突然变得阴沉,好像有什么事难以启齿,低头转而一笑,“小哥,您看……我们马上收摊儿了,有时间您再过来?”

    “喂!我说半仙儿,哪有你这样吊人胃口的?你再赶人我以后可不来了啊。”

    我听故事,要么完完整整听完,要么就不听,最受不了讲一半还留个悬念的,欲知详情如何,请听下回分晓?呵,那就像不喝水嘴里吞一大堆西药,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黏在舌头上难受死了。

    再说,这离午饭时间还有好一会儿,像街面上这种极其偏僻的旮旯角落里一般很少有人过来算命,城管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着什么急啊,你摆一地破摊儿的穿个道袍搞得跟算命专业户似的,还不兴俺听故事了?

    毕竟,从这老家伙刚刚那离奇的故事中,不是还有一本传说中的“神兵秘图”吗?这故事玄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啧啧,你这小哥,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非要没完没了,你不怕半夜中邪鬼敲门啊!”那半仙儿哈腰咳嗽两声,朝地上敲了敲他那只老的发旧的旱烟袋,烟灰团儿立马叩在地上,“再说了,你老爹下周要回来,要知道是俺老头子挑唆你,你老爹一个巴掌还不把俺给收拾喽!”

    一听老爹这名字,我心里顿惊,他不是早在三年前就秘密考古去了吗?对外也只是打着幌子说日常工作去了,怎么,难道被这老家伙探了风声不成?吓得我有些慌张,嘴里直哆嗦,“什……什么回来,俺不知道。”

    徐半仙低头一笑:“明白,明白。”之后,他从衣服怀里深处摸出一块绣帕,绣帕之中包裹一张折叠整齐的旧纸,瞅着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小哥,你能帮我看看这帛画不?”

    早上逛街的我还纳闷儿这家伙好心拉我过去讲什么友情故事,这下明白他的意图了,敢情勾着俺来是为了这玩意儿,我一眼看着那半仙儿一副贼眉鼠眼势力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儿,不过,既然是古代的东西,瞄两眼也无妨。

    我接过那张帛画,一种古老沧桑的气息立刻传入手中,我打开一看,立刻明白这老家伙的意思,吼着道:“半仙儿!你不是害俺么?你明知道这倒斗的活儿俺不能搞,给俺干啥?去去!”一手扔过去。

    谁知那徐半仙儿立刻变了脸色,蹲在地上一副生怕败露的表情,苦脸道:“小哥,算我老头子求你成不?你知道的,俺对这上边的古文字一窍不通。”

    “懂字儿的人多了去了,别找我啊!”我朝他挥挥手,意思是你赶紧见好收起来吧,故事不听了,小爷要走了。这东西要是让警察发现了,百分之百是要抓起来坐牢的。说着,我翘起的二郎腿便放了下来,准备离开。

    “别别别别呀!小哥。”半仙儿立马侧身过来拦在我面前,一副讨好相,“方圆里谁不知道你们赵家的名头?若是交给别人,老头子我也不放心不是?您就帮忙瞅瞅吧。”

    这时,街另头传来一阵喧闹声,对面一算命的独眼汉子估计跟他是一伙儿的,贼眉鼠眼地朝这儿挥挥手:“半仙儿,过来过来!”

    那半仙刚开始还没理他,直到那人似火儿,骂了一句“我说你个锤子!快过来呀!!”意思是,老子这里有东西,你这孙子怎么跟个棒槌似的。

    那半仙儿立马回瞪了一眼,转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拉起脸:“小哥,俺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东西说真不真,说假不假,我已经让人鉴定过了,可俺不相信它是假的,俺花了那么大功夫搞来的东西,那里头肯定有什么秘密,您要是不看,那我就另请高人了。”说完,半仙儿扭着屁股去了另头,临走时手里烟斗还不忘猛的吸上一口,随后搁在地上。

    说来也怪,那冒着青烟儿的烟斗左右滚了两下之后,烟灰刚好烫在那幅帛画的一角上,随后焦黄色立马扩散开来,直到上面模模糊糊出现几个字。

    我心里一惊,慌忙拿起来一看,瞅着那几个古文字心里念道:“秦……儒……墓……”

    第四个字实在太模糊了,我想继续看下去,但一想情况不对,估计这老家伙还没发现它真正的秘密,要是真让他发现可情况不妙了,于是便慌忙装进兜里,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朝对面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