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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曝书会之后,魏来刻意的控制着生活的变化烈度。

    司徒靖几次希望魏来接替刘阿大,彻底掌管书局的事务,但是都被魏来婉拒了。

    他自己心里明白,穿越过来这几个月的事儿,从一头雾水到暴得大名,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

    虽然魏来生性爱出风头,但是,家庭的熏陶在此时还是深刻地影响着他。

    他那个当了半辈子官的老爸从小就教育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年轻人升的太快不是什么好事儿。

    初来乍到,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还是先消停儿的蛰伏着点好!

    在司徒靖的再三要求下,盛情难却,他终于拥有了一间自己的房间。

    但他还是经常到李成、孙冬、姜楠的屋子里来聊天,有时说话晚了,就直接睡下,毫无一点架子。

    书局里的脏活累活,他也一如既往毫无架子,甚至比原来更加主动。

    这日一早,司徒靖有一封书信要送给陈家书铺的陈解元陈老掌柜,专门指派魏来前往,并嘱他务必亲手将信件交到陈解元的手上。

    魏来没有多问也没有多想,正好有几日不曾出门了,正好借着送信的机会出去透透气。

    陈家书铺作为当时的天下第一书局,也位于书行云集的棚北大街。魏来对于临安尚不熟悉,一路打听着,路人一听陈家书铺无不知晓,很快就来到了所在的睦亲坊。

    门房问明来人,赶紧引着魏来来到堂上,陈解元一见是魏来前来,连忙迎了过来:

    “这不是魏来小哥吗!快快请坐。”

    问过安后,魏来说明来意,并把书信双手交于陈解元。

    陈解元展信一读,先是微惊,随即笑了笑道:

    “魏来小哥,你前日在曝书会上出尽风头,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都是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的,魏来少不更事,让陈掌柜见笑了!”

    “哈哈,天资聪慧,前途无量啊!”陈解元道,“以后,我也随司徒先生一般,称你的字怀远,不知可否?”

    “当然当然,蒙陈世伯垂爱,晚辈受宠若惊。”

    对古人来说,称呼名和字的意义大不一样,名正式且但是终归透着一些疏离生分,可是称字就不一样了,自然带着几分熟稔亲切。

    “怀远啊,你可知道司徒兄托你送来的书信,是何内容吗?”

    “晚辈并不知晓。”

    “哈哈,看来司徒兄是真的很看重怀远你啊,如此重要的之事也放心交给你来打理了!”

    “哦,不知道陈世伯所言何事啊?”

    魏来有点懵。

    “怀远啊,你可知道,我这睦亲坊因何而得名?”

    “晚辈不知。”

    “此处之所以名曰睦亲坊,盖因朝廷的大宗正司所办的宗学便在此处啊!”

    “恕晚辈孤陋,这大宗正司和宗学又是做什么的?”

    魏来问道。

    还没等陈解元回答,就听得一个年轻的声音嬉笑道:

    “哈哈,没想到没想到,魏兄如此天纵大才,如何连大宗正司和宗学都不知道,这可不像读书人啊!”

    说话间,陈老掌柜的孙子陈子枫从后堂走了出来,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