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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方过去了十余日,但是对于秦家而言,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昔日繁花似锦处处考究的秦家已经随着秦氏的倒塌而颓败了,没有了成群的佣人,现在的秦家大院处处散发着一种行至末路的悲凉之感。

    秦久久搀扶着沈棉,低头不语。

    沈棉知她心里难受,只拍拍她的手没有多说什么。秦久久心里默默感激,沈棉素是这样的,能轻易窥透人心,却小心地不去戳破。

    蓦地,一只斜里生长的西洋玫瑰刮住了秦久久的裙角,她伸手去择,玫瑰上尖利的刺却扎破了她指腹,秦久久低叫一声。

    顾祈诺皱着眉拉起她的手,认真地吮去指肚上流出的血液,秦久久垂首,娇嫩的脸蛋微微泛红,她眼睛看向别处,轻声道:“顾祈诺,这是吴春华以前最金贵的西洋玫瑰,从来不假人手,自己悉心照料修剪的。”

    “那又怎样?”顾祈诺哼了声,有些怒其不争:“怜悯是胜利者才会有的情绪。倘若今天被驱逐出去的是你,她吴春华也可能会怜悯你,但是对于她要害你这件事情,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秦久久错愕,半晌回味过来,笑靥如花:“顾祈诺,谢谢你。”

    顾男神高傲地哼了声,一脸傲娇。

    秦久久刚想再说些什么,门吱呀开了。

    满头华发的秦长明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秦久久满口涩然,她不知他竟对秦氏真的看的那么重,竟一袭白头。

    沈棉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这就是亲家公吧,我是祈诺的母亲,今日专门为了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来叨扰您。”语毕连忙将手中的礼物盒子递了过去。

    秦长明却好像没有听懂,他困惑地皱眉,足足有五六秒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起身让开,放他们进来。

    大厅里一片昏暗,秦久久泯唇去开灯,一室寂然,她说不出心里是喜是悲。

    沈棉和秦长明在说话,声音细细,秦久久听不太清,她去沏茶。

    上号的碧螺春在冒着白汽的滚开水中翻滚着,褐色的清透的茶水倒映出秦久久晦涩不清的脸。

    她将茶杯递到秦长明手上,不敢抬头看他,低声叫道:“父亲。”

    秦长明手一顿,然后接过茶,没有说话。秦久久有些失落,却也不知到底在失落什么,低低叹息一声转身走向顾祈诺。错身的刹那,秦长明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对不起。”

    秦久久几欲落泪,她低下头,拼命控制住想要哭的**,落荒而逃般快步走向顾祈诺。

    顾祈诺好笑地抓住小女人的肩,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沈棉含笑抿着茶,“既然亲家公也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尽快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吧。”她翘起腿,优雅道:“祈诺也老大不小了,久久也是适婚年纪,我们这边的意见是今早举办婚礼,您说呢?”

    不愧是千年的狐狸,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得体又容不得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