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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久久做了个梦,梦里苏烟一脸爱怜地看着自己弹琴。

    那是她七岁的时候了,苏烟按一切大家闺秀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弹错一个音都会受到严苛的责罚。

    年幼的她不是不怨的,她不懂为什么以前温柔的妈妈会变得那么严厉。

    又是一个音弹错。苏烟叹口气,意外地没有多说什么,将秦久久搂入怀里,低低叹息:\"久儿,不要怪妈妈,以后,你可怎么办……”

    七岁的秦久久只是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解的看着苏烟,小手回抱住苏烟的肩膀,安慰道:“妈妈,以后久久会好好练琴的,你不要生气。”

    那时候真是天真无忧的岁月啊。

    那一年,苏烟被查出患有淋巴癌,年底就去世了。而自己的父亲在母亲去世半年后就将吴春华娶进门,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还有个两岁的妹妹,秦橙。

    七岁以后,秦久久再也没碰过钢琴。

    睫毛颤了颤,秦久久醒了过来。眼前是一片白,鼻子里一股消毒水味。她扫了一眼,医务室空无一人。

    挣扎着坐了起来,手上一疼,这才发现还挂着点滴。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想起昏迷前的那一抹身影,像是,顾祁诺?

    可能吗?已经一个月不见他人影了,怎么会忽然出现?

    门咔嚓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笔挺身影走了进来。秦久久抬头,那黑脸正是顾大男神的标志。

    顾祁诺见她醒了,哼了声,将手中的保温桶递到秦久久面前:“吃吧。”

    秦久久微愕,片刻回过神来露出个极清浅的笑容:“谢谢。”

    顾祁诺咳了声,回过头去,不自在地说道:“怎么会低血糖,连饭都不会吃的么。”

    秦久久一勺勺吃着糯软可口的小米粥,小声抗议道:“我只是做实验忘了时间而已——平时不会的。不过,你怎么过来了?”

    “咳,我去哪由得着你管吗?”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片刻说道:“我们马上就结婚了,母亲让我带你回去看看。

    ”

    “噗——”口中的粥一下子喷了出来,秦久久抚着受到惊吓的胸口,瞠大了眼:“你说什么?”

    顾祁诺暴跳如雷!“你这个女人是傻的吗!连个粥都能吐?!”说着嫌弃地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扔到床上:“给我洗好,明天送来!还有,赶紧吃完躺好,晚上跟我回祖宅吃饭。”

    说完哼哼着坐在一侧,长腿交叠,翻开报纸不再搭理秦久久。

    这厢秦久久风中凌乱了,见家长?顾祁诺这厮不是已经反悔了吗?而且,就现在自己这苍白的跟鬼似的样子怎么去见家长?秦久久小心地打量向来喜欢黑着脸的秦霸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脑构造?

    但是现实容不得秦久久反抗,于是等她输完点滴后便被顾霸王强行拉上了自己的军用吉普。

    秦久久裹好外套,一脸惊恐地抓着扶手:“顾祁诺,你慢点!”

    顾祁诺瞥了一眼她苍白的脸,最终还是心软地放慢了速度。她是病人,不和她计较。

    车经过繁华的香提大道,秦久久啊了声,委婉地说道:“顾祁诺,你看我现在这形象,是不是该打理一下?”

    “你?再打扮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