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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夹杂着密集的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在房檐形成瀑布,又入地汇集成河。

    人们急匆匆的步伐左右逃窜。在这一场天与人的混乱中,有一个人气定神闲撑着伞慢慢前行,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像是注意到什么,那个人加快了脚步。

    “大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这样淋雨是会感冒的。是跟家人走散了吗?”女孩把伞撑到大伯的头上,着急地询问着。

    “小姑娘,大伯没事。我来学校找女儿,没想到出来遇到大雨。路滑还跌了一跤,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七叔看着面前焦急询问他的女孩,想要伸出手触碰她的脸,却忍住了。

    女孩扶着七叔站起来,见他身上都淋湿了,将伞递给他“大伯,这伞给你撑。”

    注意力全在七叔身上的顾念念根本没注意到口袋里招魂铃一闪一闪发出的光。

    七叔本想伸手去接,注意到伞柄的徽章时,面色微变。出声婉拒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大伯的家离得不远,小姑娘,天黑了你赶紧回学校吧。”

    说完就走向大雨里,步伐极快。雨还没落到七叔身上就消散了。一点都不像刚刚跌倒落魄浑身湿透的人。

    “真是奇怪的人。”顾念念盯着七叔消失不见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口袋电话铃声响起,看着来电联系人,顾念念毫不犹豫接了起来走进学校“喂,舅舅。”

    在她进去后,早已消失不见的七叔又重回原地,浑浊的眼看不清神情。

    次日,天放出晴,万里无云。

    今天教室来的人很少,顾念念问了旁边的同学才知道。这几天同学们都是轮流请病假,请假时间均不等。

    校方以为是什么大型流感传播,甚至还检查了学校食堂和供水。发现根本没什么异常。校医检查过后只是普通的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对外只说换季时候人体免疫力低下。

    “你要请假?”已经听过无数次这句话,教授表现的十分平淡。

    批准十分顺利,那无数次同样的步骤对教授已经是游刃有余。

    她严肃认真,听说她三十出头离婚无儿无女,靠着自己维持生活。

    顾念念望着她的后背,那里空空荡荡。

    拿着假条道了谢,准备回宿舍收拾行装。

    姜琳望着顾念念离开的背影,这个女孩,上一次的欲言又止在她心里埋了种子。下次一定要好好问问她。

    一双苍白柔软的小手搭上姜琳的肩头,顺势爬了上去。

    将一切备齐,没有丝毫停留,顾念念踏上去宾州的火车。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火车追逐流逝的黄昏落日,落日竟不愿再等一刻,仿佛染红天空是她的使命,使命完成她也无需留恋。

    顾念念对面坐着一对情侣,女生,短发轻巧,一种日系萌妹子的可爱风。男生,纹身花臂,一种社会老大哥的不好惹。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他们要去宾州的一座古村。

    旁边则是一位中年发福的油腻大叔,“tui~”从喉咙吸出的一口痰正中乘务员的脚下。大叔翘着二郎腿,浓郁的烂烤鱼味从大叔的脚散出。他时不时拿手搓搓脚底,而后放入鼻孔下来回摩搓。

    三个晚上的车程,顾念念不知道还能不能忍受旁边这位大叔。只好告知乘务员有卧票空余时她要补票。

    打牌的扑克声,入睡的鼾声,手机的外放声。形形**,和普通的火车毫无差别。

    “同学,你去宾州干嘛呀?”与顾念念搭话的是情侣中的女生。她的男朋友跟油腻大叔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顾念念说是找人,女生也没问找谁,接下来通过聊天知道他们俩人是D大的。那学校离C大倒是有点远。女生叫刘若,她男朋友叫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