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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横刀四肢僵硬着,隐约听到摔门的碰撞声,来不及回头,潇潇便将他更紧更紧地搂住了,“横刀,我……家里要逼我嫁人了。”

    冉横刀一听,便蹙起了大刀眉。有这事?

    他无奈地作投降状,尽可能不吓到怀里的惊弓之鸟,小声道:“你要嫁给谁?”

    阮潇潇咬唇,“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你知道,他是个放荡狎妓的风流公子哥。我哥哥说,你原来迫我迫得紧,很多人都以为……已经没多少人愿意娶我了。”

    原来冉横刀当年放浪形骸,曾给潇潇带去这么大的伤害,他心下凛然,很是过意不去,本想将潇潇推开,更是失去了勇气。

    阮潇潇却松开了他,一双含水的眸子如海天里浮沉的明星,又软又亮,楚楚可怜,冉横刀心中大是怜惜,觉得自己不是东西,耽误了潇潇这么多年,又让她所托非人……

    冉横刀抬起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哎!”阮潇潇握住了他的手腕,柔弱无骨的软绵绵的手掌搭着冉横刀,奇怪公主握着就让他心神荡漾,阮潇潇就让他有点儿想挣脱了,但他只是竖起了漆黑的墨眉,一言不发地望着潇潇。

    纤薄的白纱下,阮潇潇不施粉黛的脸颊更如素月出深山,清丽脱俗,泪水噙在眼眶里打转,格外姣柔,肌骨莹润。

    潇潇很美,很温柔,冉横刀喜欢了潇潇很多年,这不假,但自从娶了公主以后,他愈发觉得公主才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性子悍烈固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写在脸上,他是根直肠子,就不必花心思去猜。以往他讨好潇潇时,却要日以继夜地伤脑筋,到处打听她喜欢什么。

    与公主成婚数月,他心里已经完全只剩下了画画,对潇潇,他以为就当是年少无知时做了一场黄粱美梦,醒了就过了。

    但潇潇今日上门来,一番话一说,让他心头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冉横刀忐忑地问:“我记得,我问过你可有心上人,你说有的,潇潇,他也……不肯娶你么?”

    不说还好,一说阮潇潇埋在幕篱下的脸蛋倏地一扬,眼眸与冉横刀一撞,险些将他撞飞出去。

    阮潇潇轻咬贝齿,“我那时以为,我们还小,只要彼此守着,一定有拨云见月的时候。横刀,你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我早就,喜欢你了。”

    冉横刀险些后脚一滑摔倒在地,惊愣地望着阮潇潇。

    不是这样的,他记得他问时,阮潇潇说,她有了一个更合心意的心上人,那个人待她很好很好……难道,潇潇说的是他?

    冉横刀支吾了,“可是、可是我已经……”

    皇帝亲自拟旨指婚,谁敢违逆?

    阮潇潇那时自知没有了机会,也不想参与进来了,大不了弃了冉横刀,再找个更好的,只是没想到挑来挑去,家里为了找了一个样样不如冉横刀的男人来,阮潇潇心里悔痛不已,如今见了冉横刀,他脸上全写着畏避,阮潇潇更是心底一沉。

    “若是你不嫌弃,我可以嫁给你做……”

    “够了。”冉横刀硬起了心肠,手掌一隔,便将错愕的阮潇潇柔软的攻势挡在了盾前,他不悦地沉声道,“潇潇,我当年虽然少不更事,纠缠与你,但那时也是有意娶你做正妻。可我百般用心,你从来没有答应过。潇潇,你我之间的事,我是觉得很遗憾,但你不要自甘下贱……不然,我会非常非常失望。”

    阮潇潇震惊地倒退一步,“你、你说我自甘下贱?”

    冉横刀知道话说重了,但他只想让阮潇潇知道,从他将公主娶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有情也好,有恨也罢,就都烟消云散不作数了。

    他抿住了唇角,眉眼下拉了一截,“对不住,我心里只有公主了。你的事,我也许可以与你哥说一说,但阮家的家事我管不上,别的,就对不起了。”

    冉横刀举步迈入了将军府。

    但府中正在闹事儿,公主着她的贴身侍女背起了包袱,正闹着要回娘家,长宁和冉烟浓都帮忙拦着人,不让她走。

    冉横刀吓了一跳,好好地公主怎么要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