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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西落,热气也随着渐黑的天幕消散。

    午觉醒来的唐绒绒出了府门,没带人,主要是没人可带,一院子三个婢女,全是伤患。

    唐绒绒在侯府没地位,自然没有专门的马车,顶多给她用青蓬马车,就这,机会也少,十次出门,九次半没车。

    马房小厮二牛赶来个露天板车,有些年头了,车轮子吱扭吱扭的,还扑簌掉灰。

    唐绒绒眉开眼笑:“咦?有车,今日运气不错呢。”

    二牛不是第一次与她打交道,见到的总是她因为没车而阴沉的脸,就算有青蓬马车,也一副被羞辱的委屈神情,更何况更低等的拉货板车?

    但唐绒绒却还笑得出来,眼睛真好看。

    二牛还在愣神,唐绒绒已经坐上去:“走吧,云裳阁。”

    “等等。”

    来人是红玉,她脸上蒙着纱巾,扶着墙一路追了上来。

    唐绒绒拉她一把,坐稳后,什么也没问。

    ……

    云裳阁内,一片愁云惨淡,别说开门做生意,伙计都快跑完了,就连李掌柜这几日都不知去向,只剩花绣娘和她的徒弟。

    唐绒绒让花绣娘将张记米行的那副未完成的绣品拿了出来:人头像。

    花绣娘又指着一副图稿给唐绒绒看,说道:“这幅彩色绣作已有左半张头,惟妙惟肖,我只看得出集合了多种苏绣技法,但只有这些,绝绣不出肖似真人的效果,此种技艺我从未见过!更不要说将右半部分补出来!而且想遍京中的刺绣大家,我也不知谁能做到!”

    “嗯,难度很高……”唐绒绒喝着新买的绿豆沙冰:“看来那位为了套走如意楼,找来这幅巧夺天工的半成绣品,也是下了不少本钱。”

    花绣娘七岁就开始拿针,至今痴迷刺绣,有一个问题,她想得夜不能寐:“到底怎么做到,连眼睛的光暗都如此真实……”

    “透视原理。”

    “什么?”花绣娘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