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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量值:-38点。

    原本还以为救助老妇人的儿子后她得倒贴不少能量值,结果不但没扣,反而加了12点。

    顾南溪明白过来了,她又被系统耍了,救助病人无需消耗能量值。

    好不容易回到药谷,南溪本想溜到小厨房找点吃的果腹,结果被直接带去了谷主顾慈安的书房。

    屋内大大小小点了好几盏灯,照得整个书房格外亮堂。

    顾慈安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本医书在看。

    他下首坐了位姑娘,南溪进去时她正用袖子遮挡着饮茶。料想应该是一打私生女中的一个,便没有过多留意。

    “谷主,人带到了。”

    待禀报完,顾慈安才瞥了南溪一眼,示意她坐在那姑娘的对面。

    南溪也不客气,直接过去坐下,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人,这一眼她如遭雷劈。

    ——顾知秋!坐在她对面的人是顾知秋!

    大脑当场死机,自己穿成顾知秋后明明被炸死了啊,这是系统亲口说的,断不可能有假。那面前的人是借尸还魂吗?

    南溪被吓出一身冷汗,穿书前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穿书后事实告诉她,世界之大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书房静悄悄的,只有顾慈安时不时翻动书页声音,就真的只是带南溪来见谷主而已。

    对面顾知秋正慢悠悠地品茶,南溪却异常慌张,心脏在耳边打鼓,催促她逃离。这会子干脆连饥饿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好半晌,顾慈安才想起自己的女儿们,见天色已晚,大手一挥,准她们回房休息。

    顾南溪被吓出了一身的汗,秋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南溪借此立刻溜之大吉,她拒绝跟顾知秋多待。

    婢女一路领着她来到西厢房,手脚麻利地进去点好灯,铺好床,就要去给顾南溪打热水洗澡。

    顾南溪一边哆嗦,一边对她说;“烦请给我多打几桶热水。”

    那婢女略一点头,退下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谁不跑谁傻!

    南溪熄了灯,将枕头塞在被子里,撒丫子就跑,一路借着自己熟悉药谷地形,小心翼翼之下倒也安全逃到了落霞山上。

    见并没有人发现她逃走了,疲惫袭来时以天为帐,以地为床,盖着干燥的落叶,南溪睡了个囫囵觉。

    此地不宜久留,她得尽快下山。可是唯一的出口被重病把守,这可如何是好。

    天光乍现,林中鸟语阵阵,女弟子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推开门。

    她径直来到井边打了桶井水,先是一瓢一瓢舀水把小院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各色菊花浇了。再把水倒在木盆里,拿出毛巾搭在盆沿,端起木盆走进东面的那间房。

    两根手指捏起毛巾胡乱戳进水里再拎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干毛巾。她坐在床边为那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擦脸,一边擦一边叹气。

    “师兄就是心太善了,怎么会如此想不开呢?现在倒好,全身上下只剩张脸完好无损。”

    那日少谷主顾知秋在丹房炼药,沈宴清和往常一样在房外守着。丹房爆炸时他不顾旁人的阻挠冲进去,结果顾知秋也没救出来,反而把自己炸成重伤。

    谷主看过之后替他处理了外伤,长叹一声,说他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就把他打发到落霞山上的这间小院来。名为养伤,实际上不过是眼不见,心不烦,由他自生自灭。

    师兄虽然为人木讷,但对她不错,事实上他对全谷上下的人都不错。她索性跟过来照顾沈宴清,但这才第四天她就已经不耐烦了,左右不过是个活死人,她何必竭心尽力呢。

    一把将毛巾丢进水盆里。

    “哐哐哐…”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疑惑地走过去开门。

    “别动!”门刚开,她就被人用刀抵着脖子。

    “姑娘可仔细着些,我这刀子不长眼,一不小心酿成大错可不好了。”

    灰头土脸,衣衫褴褛,手里的手术刀架在婢女的脖子上,来人正是顾南溪。

    天亮之后她在林子里更不好躲藏,刚躲过一队巡逻,哪料那几人突然折返,和她打了个照面。

    二话不说,她撒腿就跑。东躲西藏,在林子里发现了座小院,当下决定挟持主人在这里藏身一段时间,等防守松了再偷偷溜下山。

    她挟持着这个可怜的婢女,走进屋子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宴清,全身上下除过脸都被绢布包扎,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极了木乃伊。

    她被炸死的那一天这人明明还好好的,这才三四天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南溪其实不是很想救他,这人之前因为什么狗屁婚约天天跟在她后面,烦都烦死了。但身为医生,她一视同仁,力尽所能地救助才不会亵渎自己的职业。

    例行公事般询问病人的情况:“他怎么了?”

    女弟子正战战兢兢的,怕她失手送自己上西天,哪里想到这人问起师兄的伤情来,立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他是被炸伤的?”顾南溪无话可说,真不知道沈宴清怎么想的,这般死脑筋。这个老实人实惨。

    眼下要救他得先把这碍事的女弟子支开,但还要防止她跑去通风报信。

    顾南溪用另一只手从身上的破布烂衫上撕下一长条,利索地把她手捆住,又押着她找来绳子将她五花大绑,还不忘给她嘴里塞了团布。最后把她关在偏房,还把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