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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冉颂的父母来了。

    儿子自小遇事就有主见,夫妻两在儿子教育方面一直都是以尊重儿子的意愿为主。

    儿子说喜欢舞蹈唱歌,尽管他们两人都对文艺不擅长也不感兴趣,但儿子想学就学;

    后来儿子赢了个比赛后说想去做练习生,想签约娱乐公司,他们都选择了支持;

    如今儿子突然要结婚,夫妻两都认为儿子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们愿意无条件支持,但也不可能不多想。这么急着结婚,是不是真的……有了?

    冉爸看着冉妈一脸好奇的样子,说:“不是已经在网上澄清说没有了吗?你别瞎猜了。”

    冉妈有说辞给这事找补:“万一是公关策略呢?为了小孩好,要先保密。”

    冉爸说:“你别和网上那些人似的,说啥都不信,就信自己的臆想,见了面你可千万别问,多尴尬。”

    冉妈说:“我偷偷问儿子。”

    冉爸劝:“你非好奇这事干什么?他们都不是小孩子,做事有分寸,就算日后真有了孩子,你也别凑跟前去惹人嫌,婆媳关系不好处,别让儿子在中间为难。”

    冉颂说:“那她没有父母,我们也不管,难道孩子全靠保姆带吗?保姆信不过的。”

    “这还没影的事儿呢!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才50岁搭边儿的年纪,在机关单位里都还没有退休,别看两人在家里翻来覆去的说儿子的事,在单位里可从来都是只字不提,谁也别想从他们两口子嘴里打听他们儿子的八卦。

    因为冉颂在拍戏不能随便离开剧组,所以司云将见面的地方定在拍戏所在地附近。

    酒店包厢里,双方都为对方准备了见面礼。

    互送礼物后只能在那里尬聊,没想到这时候徐瑞文推开门,大方的走了进来,径自对冉颂的父母礼貌的打招呼,表示自己会议结束晚了。

    司云只得介绍:“这是我的兄长徐瑞文。”

    冉颂的父母自然知道徐瑞文其人其事,听司云介绍是哥哥,这事倒是才知道。

    徐瑞文坐到司云的身边,说:“怎么?冉颂还没有来吗?”

    司云解释:“他还在剧组,马上就来。”

    徐瑞文对此未表态,而是开始以女方长辈的态度对冉颂的父母说:“司云今年才21岁,坦白说我不想她这么早结婚,但年轻人在感情上容易头脑发热,她想结婚我也只能由着她,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说,司云虽然父母不在了,但她还有我这个兄长在,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婚后有关她的事,若是你们处理不了,尽可以来跟我讲。”好大的下马威。

    冉颂的父母被徐瑞文的长辈语气拿捏的死死的,客气的应承着。

    司云听得服气,徐瑞文不愧是顶级商人,永远知道怎么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冉颂收工后,一路飞奔而来,进来后见徐瑞文在,很意外。

    寒暄坐下后,冉颂马上握过司云的手,一周时间未见了,他很想司云。

    徐瑞文见冉颂来了,拿起桌上的酒杯,隔着司云,对冉颂说:“司云当我是兄长,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有个表示?”

    冉颂看司云。

    司云点头。

    冉颂拿起面前的酒杯,起身对徐瑞文说:“哥,我会对司云好的。”

    徐瑞文起身与冉颂碰杯,识时务的拍拍冉颂的肩膀说:“小伙子长得的确是帅。”

    两人寒暄几句后,徐瑞文借口还有事先走了。

    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冉颂的父母觉得自己什么力都没出,心里很不踏实。

    冉颂向父母解释:“请了婚庆公司来筹备,我们自己也是婚礼当天出席就行。”

    冉颂给司云夹菜,哄她:“这个菜很软,你吃一点。”摸摸司云手边的牛奶杯,“凉了,不要喝了。”转头叫服务生拿一壶热牛奶来。

    司云拿过菜单,对冉颂说:“你再给伯父伯母加些他们爱吃的菜,我去趟洗手间。”

    冉颂跟着站起:“我陪你一起去。”

    司云浅笑:“不用,你陪伯父伯母说说话,我马上回来。”

    司云想给他们一家三口说话的机会,便借口去洗手间出了包厢。

    冉颂爸妈看到两人之间说话这么温柔,儿子与居然这么会照顾人,司云与儿子说话对眉眼都是温柔的,对他俩也是礼貌有加,丝毫没有富家女千金的骄横跋扈,顿感欣慰。

    司云无所事事,沿着走廊走,看到洗手间就真的走了进去。

    在司云低头洗手的时候,她的身后消无声息的站过来一个人。

    司云一把抓起洗手台上的花瓶,又快又狠的转身将花瓶砸向那人的头,“砰”一声,花瓶应声而碎。

    蓝迦沅反应很快,但他只随意抬手挡了一下,碎片划伤他的额角,血流下来。

    眼见司云握着锋利的花瓶碎片向着他刺过来,他说:“够了。”

    司云不理他的话,一双眼里充满狠厉,狠狠的向着蓝迦沅的腹部刺去,凶狠不似平常的她。

    蓝迦沅在锐物靠近腹部皮肤的一刻握住司云的手腕,将角度略引向一侧,刺中了自己的手臂,鲜血瞬间从西装的袖口流出。

    司云抬头看蓝迦沅的眼睛,辨别出此刻是有魔在其身,愤恨地说:“让他出来。”

    “不行。”

    “为什么?”

    “你身体里的血是我的,不准再流。”

    司云将手中的花瓶碎片甩在蓝迦沅的身上,说:“他必须死。”

    “先考虑一下你自己。”蓝迦沅的眼神阴暗鬼魅,“你要在死前和那个男人结婚?”

    司云的右手刚刚不小心被划破,她去水龙头前洗手上的血,说:“是。”

    “这么做,令你感觉有趣吗?”

    司云不理他,走去烘手器前吹手。

    魔说:“我不高兴看到你高兴,你应该活在忏悔与痛苦里。”

    司云转头与魔对视:“你想做什么?”

    “司云……”冉颂见司云十分钟还没回来,担心的出来找她。

    司云不想冉颂看到这一幕,对魔说:“快滚!”

    司云在走廊里迎住冉颂,说:“你怎么出来了?把你爸妈单独留在房里不好,我们快回去。”说着挽过冉颂的手臂,就想向回走。

    可是冉颂却没有动,他盯着走过来的男人,用了三秒钟辨认出这个是与司云传过绯闻的那个黑红条纹西装男。

    看到男人流血的额头和滴血的手,冉颂立刻转向司云,急切的摸过司云的脸,肩膀,手臂,担心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司云将右手向身后藏:“没有。”

    冉颂察觉抓过司云的手,看到她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小伤口,尚有血痕,是新伤。

    冉颂问:“他弄伤的?”

    冉颂将司云护到身后,转而质问男人:“是你伤了她的手?”

    蓝迦沅掏出一条手帕,正慢条斯理的擦着额头和手臂上的血,说:“你看不到是她伤了我吗?”

    冉颂上前一把揪住蓝迦沅的衣领,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令她伤你。”

    近距离的对视,冉颂看到男人的眼睛里有红色的波纹如火焰般闪动,异常鬼魅邪恶。

    司云上前拉过冉颂。

    蓝迦沅突兀冷笑,说:“你若真想和她在一起,就应该好好求求我,因为她的姻缘归我管,否则,你只能再次体验失去的滋味,再过十世也如此。”

    冉颂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与对视后,冉颂觉得自己的双眼如被亮光灼过,视物一片黑,耳朵里也嗡嗡的响。

    “司云司云……”冉颂紧张的将司云搂进怀里,唯恐司云再受到伤害。

    当冉颂的视力渐渐恢复过来时,周围已经不见了刚刚的男人。

    冉颂急切地看向走廊的两侧,问:“人呢?”

    司云故作不知:“谁?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冉颂:“?”

    他握起司云的手,两只手上都不见任何的伤口。

    冉颂:“……”

    晚饭后,两人先将父母送去定好的酒店房间,然后去到自己定的房间。

    刚一进门,冉颂就将司云整个人公主抱起转圈圈,司云笑着搂紧冉颂的脖子:“要晕了。”

    两个人倒在床上,冉颂抱着司云,说:“我好想你。”

    司云抚摸冉颂的脸:“乖。”

    冉颂低头与司云亲吻,然后不死心的又检查了一遍司云的手,确实不见任何的伤痕,更别说是伤口。

    冉颂说:“我最近遇到了诡异的事。”

    司云想他说的一定是今天遇到蓝迦沅的事,安抚他说:“这可能就叫婚前紧张焦虑症。”

    冉颂不这么认为,他没有焦虑,也没紧张到出现幻觉的地步,他问:“晚饭时,徐瑞文是不是来了?”

    “呃……”这个必须得承认,虽然司云也不知道徐瑞文怎么会突然出现,但她说:“是我通知他来的,我请他做我们婚礼的证婚人。”

    冉颂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想说“你够狠”但话到嘴边改成:“今后真的要我把他当大舅哥对待吗?”

    司云说:“表面过得去就行。”

    冉颂心想徐瑞文是真出现了,那西装男和警察前任的出现不可能都是幻觉,他斟酌着问:“你和……那个警察还有联系吗?”

    司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冉颂实话实说:“他来问我是不是真心爱你,看来他对你……还有想法。”

    司云不知道冉颂说的是不是真的,想不出穆风会这么问的原因,她将冉颂按躺在床上,趴在他的胸膛上,说:“他要是再来找你,你不用理他。”

    冉颂搂紧司云,他发现无论自己和司云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个阶段,心里始终都是没有安全感,总是隐隐感觉自己会失去司云,这种危机感说不清来自哪里,并不全是来自那些男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