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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云马上推开他,什么也不想再多说,只想离开。

    罗森握着她的手臂不放:“你是要穿成这样出去吗?”

    司云看看自己身上单薄宽大的男士衬衣,光裸的大腿和赤着的脚,自然也觉得这样不妥,可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一直留在这里不走。

    “你等一下。”罗森确定司云听话的没动,便走去屋角,从放在那里的一个行李箱中掏出一件黑色的男式长款棉大衣,走过来披到司云的身上,说:“外面冷。”

    司云眼下没别的办法,只能穿上。衣服宽大厚实,长度过了司云的膝盖,司云将自己包裹严实,然后看眼自己光着的双脚。

    鞋子这里是真没有。这处居所罗森轻易不来,所以几乎没置备多少日用品,但罗森有办法,他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自己的体恤衫,徒手将其撕成条状,然后将司云拉坐到床边,蹲下拿起她的脚。

    司云看出他的意图,制止说:“我自己来。”

    罗森不理会她的话,一手握住她精致的小脚,一手将布条缠绕了上去,他的动作认真仔细又有技巧,几下就缠好了一只,然后低头去缠另一只,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抬过头,把头埋得很低。

    全都缠好后,他扶着司云站起,说:“走起来会不太舒服,但至少这样出去不会冷。”

    司云站起感受了一下,说:“谢谢!”

    在傍晚天色偏暗时,罗森将司云送到了家门口。

    司云在下车前对罗森说:“你救了我,我理应酬谢你,你想要什么尽可以提出来,房子、车子或是钱,都可以。你只要说出来就行。”

    罗森看着她,不说话。

    司云说:“我是很诚心的想向你表达我的谢意,这是你应得的,你可以回去想一想,何时告诉我都可以。”

    司云在车内找到纸笔,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家里电话的号码,都写了下来,交给罗森,是诚心谢人的态度。

    罗森接了她写的纸片,仍旧没有说话。

    司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罗森突然拉住她的手臂,司云回头看他,以为他想到了要什么,便等着他说。

    罗森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有哀伤的情绪滑过,片刻后,他说:“记得给伤口涂药。”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瓶药给司云。

    司云犹豫了一下,接过来,说:“谢谢!”

    罗森看着司云下车,打开院门,最后身影消失在门里。

    司云回到家,将自己泡在浴缸里,看着身上一条条青紫的伤痕,一边想着痕迹多久才能消散,一边想着若是被冉颂发现了该如何解释。

    司云希望冉颂不要太快回来。

    冉颂的超话里,有粉丝发了他的最新路透视频。视频里,他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穿着黑色的运动连帽卫衣,在舞台上与一众伴舞排练着节目上的舞蹈,一举一动都帅气又魅力。

    房子里的电话突然响,从一楼到五楼,每一部分机都在响。

    司云躺在浴缸里,伸手摘下挂在浴缸上方的电话听筒。

    项米的声音急切又不安,这已经是她拨打的记不清第多少次电话了:“司云,你在家?”项米因太激动而声音很大地问。

    司云平静地反问:“你打的不是我家的电话吗?”

    项米长出一口气:“你还好吗?下午我看见……”项米及时收了口,她做保镖的工作守则之一是不该知道的别问,不该看见的别说。

    项米话锋一转,将今天下午她与尤佳雯、方绮三人找了公安局长穆正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讲给了司云。

    下午,在公司的停车场,项米看到司云被人带走,感觉很可疑,打司云的手机发现手机连同提包居然在车里,更觉可疑,痛恨自己刚刚太大意。

    司云被掳,这可不是小事。

    首先,必须保密,不能走漏消息,万一被媒体知道定会添乱,尚不清楚对方的意图,若是不慎激怒了对方,后果不堪设想。

    项米与尤佳雯、方绮短暂商议后,直接联系上了公安局长穆正松。穆局长对此事高度重视,调动干警通过刑侦手段迅速追查,一路追查到索诃大厦,正准备行动时,高处的狙击手发现了抱着司云从楼外消防通道跑下楼的罗森。

    将这一情况报告给穆局长后,警方突然就终止了行动,穆局对项米三人说司云人已经没事了,说这就是一场乌龙事情,让她们随后联系一下司云,若是一夜过后还联系不上人,再来警局找他。

    穆局长说的信誓旦旦,语气十分笃定。项米三人却对此只觉莫名其妙。

    项米、尤佳雯、方绮三人一起在电话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司云说着。

    项米说:“穆局长说找到你以后,要你联系他一下,说是办理销案的流程需要你本人,还留了个电话号码,让我交给你。”

    方绮说:“我看了。是和私人手机号码,这老东西,一把岁数了还有这种心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尤佳雯说:“一点不用奇怪,惦记着我们司云的男人多不胜数,但这个老家伙属实不应该,这样不是和自己的儿子过不去吗?有没有可能他是想替自己儿子说情求和呢?”

    眼看三个女人就要开始八卦,司云及时制止,说:“好了,我没事,你们今天都辛苦了,找一天请你们吃大餐,地方你们选,我付钱。”

    司云记下穆正松的手机号码后便结束了这场通话。

    穆正松?穆风的父亲?

    司云对这个穆局长要与自己联系的事没什么想法,大体不外乎与穆风的母亲一样,想让自己帮着劝说一下他们行为怪异,根本就已经不是他们儿子的儿子罢了。

    司云从浴缸里出来,站在镜子前用毛巾擦身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顿住动作。

    项链!项链呢?冉颂送的同心结项链不见了。

    何时不见的?丢在了哪里?

    司云马上穿好浴袍沿着自己回来之后的活动范围寻找,房子里、院子里,都没有。

    是落在罗森那里了?还是掉在蓝迦沅那里了?

    晚些时候,冉颂打来了视频电话,两人如常的聊着一天中的事,只是冉颂很快就敏感的发现,今天的司云话少了些。

    冉颂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司云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只是有点想你。”

    难得听司云会这样说,冉颂语气温柔如水:“只是有点想吗?”

    司云下巴支在抱枕上:“嗯,就一点点。”

    司云的这“一点点想”直接导致冉颂推掉后续的活动,在第二天录制完综艺后连夜赶了回来。

    冉颂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多,他在客房洗了澡后,悄悄走进司云的房间。

    房间里很黑,只有贴地的夜间感应灯在他走过时亮起微光,照亮脚边的一小块区域。

    冉颂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躺下,慢慢掀开被子钻进去,贴近司云的身体,伸出手臂正想将人抱住……

    “不!”司云突然惊叫坐起,挣扎的险些掉到地上。

    “司云司云……我我是我……”冉颂被司云如此强烈的反应吓到,赶忙开亮床头灯。

    司云看着床上的人,不确定地问:“冉颂?”

    “是我是我……”冉颂赶紧将人搂过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

    司云有点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冉颂既心疼又内疚:“刚回来,对不起吓到宝贝了。”他将司云搂在怀里轻轻拍,“不怕不怕,宝贝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