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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冉颂急速下坠时,一团浓重的黑雾骤然将他的身体包裹住。

    “咚”一声,冉颂被从窗口扔进房间里,撞到窗前的桌子,将桌子连同上面的杯子一起砸落在地,乒乒乓乓一通碎响。

    那团黑雾在房间里快速旋转几圈后,像是十分气愤的冲出了窗口,消失不见。

    外间的林译听到动静,跑过来,开门一见屋内的狼藉场景,吓一大跳。

    看来是低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这是要自杀啊!

    林译将摔倒在地上的冉颂扶起,扶到沙发上坐好,用自己在家哄五岁女儿的语气对冉颂说:“你想怎样你说。”

    冉颂脑子有点懵。怎么自己是向里跳的吗?不是向外吗?

    冉颂含泪说:“我病了。”

    林译问:“什么病?”

    冉颂说:“精神病。”

    林译:“……”

    冉颂的内心痛苦极了:“真的,我总能看到一团黑雾围着我,我出现幻听幻觉,精神分裂了。”

    林译哭笑不得,说:“别胡乱给自己下诊断,我看你是得了相思病。”

    解铃还须系铃人。林译拿过冉颂的手机,用冉颂的指纹开屏,然后在通讯录里找到司云的电话号码,说:“打给你的药,就现在,保你药到病除。”

    冉颂看到手机屏幕上司云的名字,摇头:“不……”

    林译说:“死你都不怕,还怕打电话给她?”说着便开始拨打司云的电话号码。

    晚上11点半,以往这个时间,司云已经上床睡觉了,但是因为最近睡眠不正常,作息时间混乱,白天睡多了,所以此刻司云还在书房里,电脑里播着商学院的课程。

    司云本着学历可以低,但是学识不可以低的原则,一直在不断的学习。

    手机突然在一旁响起。

    司云拿过手机,陌生号码,半夜来电。

    司云疑惑的接通。

    林译快速将手机递还给冉颂,急切地小声说:“她接了,她接了……”

    冉颂拿过手机,一颗心狂跳,整个人的身体不由得坐得笔直,无声地用口型问林译:“说什么?该说什么?”

    司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好!”

    林译疯狂比划:“说,说,说什么都行。”

    冉颂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嗯……我,我……你好……我……”

    司云大概的听出了这个声音,不太确定地问:“冉颂?”

    冉颂语无伦次:“我是我,对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我……我是冉颂,我……”

    司云平和地问:“有事找我吗?”

    冉颂慌乱极了,脑子里空白到想不出任何可以说的话,又怕太久不说话司云会挂断,越怕她挂断越不知道说什么,越不知道说什么越怕她挂断:“我,我是想……想……你生病好了吗?”

    谢天谢地!总算想到一句。林译在一旁急得都冒汗了。

    司云淡淡地说:“我没有生病。”

    “没有生病?那……为什么会……晕倒?”冉颂越问声音越小,唯恐自己说错话。

    司云随便编了个原因:“触电了。”

    冉颂诧异:“触电?”

    司云说:“饮水机漏电。”

    冉颂对司云的话深信不疑:“这太危险了,那个饮水机千万不要再用了。”

    司云“嗯”了一声。

    冉颂的脑子里疯狂的在想接下来说什么,可是他想不到,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和女生搭讪。

    林译在一旁卖力的比划:“天!”他拼命指窗外,“说天气,天空,星星月亮……”

    司云这时说:“你上次来时,眼镜落在我的办公室了,我寄给你,你告诉我一个你能收到快件的地址。”

    林译贴着冉颂的手机一起听司云说的话,闻言连忙摆手,用口型说:“不要寄,不要寄,自己取,你自己取。”

    冉颂紧张的大脑供血都不足了,直接重复说:“你自己取,不不不,是我自己取。”

    司云问:“你自己来取?”

    冉颂对着电话点头:“我自己来取,可以吗?”

    司云说:“也可以,但是不要到我的公司里来取。”

    冉颂问:“那……去哪里?”

    司云说:“到我家来取,我近段时间不想出门。”

    冉颂闻言无比震惊地看向林译,林译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冉颂。

    去司云家?!

    司云想到自己住的是知名凶宅,于是说:“你要是不方便来,我可以把眼镜放在门卫……”

    冉颂激动极了,忙不迭地说:“方便,方便……”

    司云说:“好,来前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