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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颂说:“你先帮我筛选一下,把仙侠、古偶,一切偶像剧都剔除。现在只要是正剧,无论电影还是电视剧,无论正反面角色,是不是男一号,我都可以考虑。”

    林译说:“你这是对偶像剧有偏见,有些都市职场情感剧的制作班底,还是不错的。”

    冉颂起身去扔垃圾,坚决地说:“不拍。”

    电影结束时,司云发现外面竟下起了雨,且雨势不小。

    司云将车开出停车场。夜雾升起,在车窗外笼罩上一层挥之不去的灰色的纱。

    司云看着车窗外的雨帘,心内有说不出的落寞,这样的雨夜,是她最不愿面对的,她不想回家。

    车子经过灯牌鳞次栉比的街道,一家酒店的招牌渐渐映入了眼帘。

    司云心念一动,转动方向盘,径直将车子开去了酒店门口。

    将车子交给泊车员,司云走进了大厅。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酒店门口和大厅里都聚着一些人。司云压低帽子,未看任何人,直接走去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拿到房卡,进到房间,司云将房门锁好,开亮房内的所有灯。

    落地窗在夜幕的映衬下将她的身影投在玻璃上,纤细、孤单。

    司云将窗帘关闭,不想看到如鬼魅一样的自己。

    人的情绪在夜晚时容易变得细碎、消极。向来嗜睡的司云在经历了几个辗转反侧后渐渐入睡。

    隔壁的1606号房里,冉颂和助理、经纪人等四人在司云到达后的一个小时后入住,也是因为下雨,冉颂录制完综艺采访后,因为明天需要去公司签几份合约,便就近住进了这家酒店。

    申冲说:“楼下的那些人真是太疯狂了,要不是我们拦着,都要跟进电梯了。”

    申冲是省级退役运动员,以前练铁人三项的。第一次做明星的保镖,还没适应这些场面。

    包铭说:“疯狂粉丝就这样,走到哪都要跟着。”

    申冲不理解:“能看到什么呀?还没有电视上看得清楚。”

    冉颂洗漱完就躺下睡了,明天的行程很满,临近杀青,导演要他补拍一些之前腿伤时替身拍的不满意的部分,都是打戏,接下来的几天冉颂会很辛苦。

    若是知道司云在这一夜住在了自己的隔壁,冉颂怕是一整夜都无法入睡。

    隔日清晨,窗外的雨已停歇,碧空万里如洗。

    司云起床后并未在酒店吃早餐,直接就退房离开了。

    到家后在书房办公,期间电脑的右下角跳出一则新闻“至上集团联合董事任宏祥被杀埋尸”,司云看到任宏祥这个名字,想了一下,是……邵晓饶的舅舅。

    每当记忆的书角翻开有关邵晓饶的那一页,司云都会感觉自己黑白的世界又灰暗了一层。

    那个脑子不太正常,行为奇葩的少女,她活着时,对她的印象多是厌恶的,而时隔五年回想到的,却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

    邵晓饶喜欢班里一个叫梁子毅的男生,极尽所能的去追求、去讨好,写情书、送礼物、等放学。被梁子毅多次拒绝却不改,为此遭到全班同学的嘲笑也不在乎。

    司云看不上邵晓饶这般伏低做小、毫不自爱、毫无自尊的样子,但司云更看不惯其他人欺负她的行为,尤其是那三个恶女。

    终于在一次卢菲菲一伙将邵晓饶堵在厕所扇耳光被司云撞见后,司云将邵晓饶拉进了自己的圈子。

    以谢冬为首的小团体本就司云一个女生,司云现在无论干什么都带着邵晓饶这么个脑子不正常的花痴,别人不说,梁子毅第一个不愿意。

    梁子毅与谢冬关系极好,形影不离。

    谢冬为此和司云闹过,司云不理会,依旧我行我素,谢冬无法,最后只能劝说梁子毅接受。

    司云看不惯邵晓饶没脸没皮没自尊的喜欢梁子毅的行为,可邵晓饶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她自己看来,真爱是没办法选择的,其中所有的磨难都是对真爱的考验。

    邵晓饶死在十六岁那年的元旦节,死前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并没有在司云的身边。司云没有看到她死前是否如其他将死之人一样出现身形闪烁、时隐时现的情况。

    那天,学校里各个班级都在举办庆元旦的活动,她从司云身边走开时,司云想她一定是又又又去找梁子毅,向梁子毅表白去了。反正被拒绝了她也不难过,司云便没有管她,然后就是她从天台上坠亡的消息。

    警察通过监控和目击者证词,认定为自杀,她是一个人独自走上的天台。对于自杀的原因,班里的每个同学都能说出一两件关于邵晓饶做过的奇葩事,她会自杀,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