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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她路过落地窗时看了几眼洛昱的车,无奈笑笑。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亮起,她拿起,是颜朦。

    阿绒:今天麻烦你了,本来程锦趁着上厕所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的,旁边内个薄……慎?他应该是不知道,所以又叫了你。

    她想了下说辞,很客气的说没事。

    今天太乱了,一堆事一股脑发生,把她弄得筋疲力尽。

    她到卧室洗澡。已经不想去管了,她想摒弃谨慎和小心,直接去向洛昱索取所谓的真相。

    明天,他的“监视眼”也会到位。不是不能拒绝,但他给的理由那么合情合理,那么为她着想,到底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重要的是,若她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拒绝,难保洛昱不会看出端倪。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能有几天呢,按形式来看,程繁和他老爹在中国能呆多久?在中国,他们蹦跶不了几天。

    等他们撤出中国,她就有正当理由要求洛昱撤走人手。

    不过这是在洛昱坚决不合作的情况下。要是洛昱同意合作,那些东西就可以从中国最大的港口极其隐秘的流入中国,他们的安全问题也一定会得以保障。

    这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热水顺着头顶流到脊背,划过她的全身最后落入下水道。她觉得寒冷。

    下一个问题,程锦有没有认错呢?如果他把她认作阿绒,那句“为什么是他不能是我”便毫无意义。

    前一句的“是你啊”说的好像没有认错,还有那句带着酒气的云卿,但万一呢,万一是看见走来的颜朦才说出此话的呢?

    假如没有认错,那个“他”是谁?程锦知道“他”的存在,证明薄慎,以及她的身边人没人会不知道。

    可他们通通守口如瓶。

    她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想的,如果它成立,就表明所有人都在骗她。起码是有意的对她隐瞒一些重要的事。

    纵使她对人际关系表现的多么淡泊,她也不可能承受得住这种性质的背叛。

    与四年前没什么区别。

    别去想了,别去想了,她大脑迟钝。勉强擦干身上穿上睡裙,她一步拖一步最后倒在床上。

    要发病了啊。

    她往身体中打入麻药。她不可能睡得着。没法睁眼。疲惫袭上她的心脏。

    落下的一滴滴眼泪已经是她可以做出的最大的动作了。

    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和厌倦。报应,这就是报应。一代传一代的报应。

    耳边听得见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钟表走针的声音,那么细微,那么吵闹。

    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麻药才发挥作用,渐渐将她的灵魂抽出体内。

    “卿儿”梦中的母亲依旧端庄“你不该过来。”

    “可是我……”

    母亲微笑“回去吧,时候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