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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卿,云卿。”

    她做噩梦了。

    一个看不清容貌的血红色小人,用尖细的嗓音喊她的名字。

    她很恐惧的一直在跑。那个声音却如附骨之蛆一般在她的耳边不停回荡。

    再一回头,她看见了一双眼睛。重瞳,鲜红。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然后像破碎的水晶球,摔在地上,滚烫的鲜血在地面腐蚀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洞,狰狞着要将她吞噬。

    她惊醒,已是半夜。身上冰凉一片,大脑也没有反应过来。

    我现在在哪?啊对,在宾馆。昨天我还去接薄慎来着,对,是这样,是这样。

    她呢喃着,起身下床,挨到窗边,抽了支烟。

    小的时候她很不理解,为什么大人会对这种呛鼻又有害的东西爱不释手。

    直到现在,她才懂得。

    成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可以诉苦的地方,说不出口,挑不对人。于是满是疲倦和苦楚的大人们,就会拿一些伤身但可以解忧的东西,扼过黑暗的时光,即使收效甚微。

    云卿经常做噩梦,梦里尽是些陆离光怪的东西。

    很多次,她最后都是哭着醒来的。哪怕第二天,她对哭醒的梦都印象全无。

    她近些年好多了,可能是今天因为见到故人的原因,她才会梦见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云卿摁掉了已经吸尽的烟头,缓慢的呼出最后一口烟,暗想到不知道今天,自己又要挺到多晚。

    深夜的时间没有那么好打发。通常情况下,她会用吸烟,自残来麻痹自己可怜又疲惫的神经,可今天大抵不行,她不能让薄慎看到。

    考虑到这一层,云卿收回了自己要拿第二根烟的手,拖着身子再次躺到床上,干闭眼睛也要闭上一整夜了。

    小县城夏季夜晚的窗外,会听见知了的声音。云卿一直不认为那是知了的声音,她觉得,那是星星的声音。

    枕着星星的声音,她又做了个梦。

    “你看,那是冥王星,那是土星!”幼小的女孩和旁边同样年纪的女生指着惊叹的说。

    “哇!”女生惊奇“你看你看,那是北斗七星诶!”

    “在哪里在哪里”女孩朝着女生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小卿真厉害!”

    “哼”女生因为女孩的夸奖得意万分,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那可不,你的妹妹,怎么会差呢!”

    女生过了一会,好奇的和身旁女孩说“你听这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