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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想过要替原主弥补些什么,从前原主对孩子们不好,那是原主的事情,又不是她做的,可如今她来了,她取代了原主的身份,原主的一切,就该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从前也好,现在也好,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她从来都没得选。

    常年握刀的手把玩起剪子来也是顺溜得很,明明只是一把剪子,在许漱婳手里却几乎能够转出花来,潘如玉盯着她翻转剪子的手,只觉得眼花缭乱,想提醒她小心些别伤着手,又怕自己一出声惊着许漱婳,倒是让她伤着,更不好。

    只能胆战心惊地瞧着,一直瞧着,瞧到许漱婳终于停下手里的剪子来,对上棉布的边缘,开始裁剪上头的图案。

    潘如玉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许漱婳手脚麻利,将棉布都裁剪下来,一一叠放在桌子上,这才收起剪子,将剩下的棉布整理了下,又拿起绳子来。

    潘如玉不解。

    许漱婳扯了扯绳子,往潘如玉身边走去,用绳子在她身上比划着尺寸。

    手被潘如玉拦下,“漱婳啊,你有心了,但是娘年纪大了,真的不需要这个,你给你跟阿策做两件衣裳就行了,娘有衣裳穿。”

    “娘要是不肯做。”许漱婳执着绳子站定,“我也不会给裴策做,就让这棉布在家里头烂着好了,要是娘肯做,明儿我就上城里去,还买两匹棉布来,到时候按着娘的意思,要给裴策做几身衣裳都听您的。”

    她懒得跟潘如玉争辩,不代表她拿潘如玉没有法子,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再买两匹棉布,她这解决方法就顺口得很,想都不用想就能往外说。

    潘如玉张了张口,想说什么。

    可许漱婳面无表情的脸就在她面前,她仰着头就能看见,尤其是她坐着,许漱婳站着的这个姿势,更是让她觉得压力颇大,怎么也没能继续说出拒绝的话来。

    许漱婳等了好一会才问道,“娘的意思呢,愿意做这身衣裳么?”

    “那……”潘如玉还在犹豫着。

    许漱婳明白她的意思,不等她支吾完便答了她的问题,“我保证,只要娘今日量了尺寸裁了棉布,明儿我就进城去。”

    “好,好。”潘如玉这才痛快答应,应下的时候,连声音都有些哽咽,“咱们漱婳……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许漱婳拿着绳子比划的手顿了顿。

    她从前是孤儿,有没有孝心的,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有,只是没人可以让她孝顺,或许没有,也无从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