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程语黎看向屋里哗啦啦的士兵,不觉有点害怕,这场面她属实没有见过,她不自觉地想要后退,手伏在门板上,轻轻地扣着门板

    叶云生看向墨铭,手掌往后拂着,一直等待着指示的墨铭看见叶云生的手势就明白了,立马给了士兵们一个眼神,士兵们纷纷退场,一群士兵整齐有序地往外走着

    陈舒站起来,把阿晟拉到身后“程语黎,我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我求你放过我”说完这话,她已经有点累了,脸上虽然抹了胭脂,但是胭脂盖不住她的疲惫之色,她的身子往后退,摇摇欲坠

    叶云生看向在陈舒身后的阿晟,平静地说“先去客栈休息,再说其他的”

    陈舒点点头,叶云生走过去,张开双臂,一把抱起了阿晟,阿晟趴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理会一切了,他宁愿就这样睡过去,宁愿什么都没有发生

    二楼,阿晟躺在床上,睫毛上沾了几滴泪,小嘴有点苍白,整张脸像张白纸,看着楚楚可怜,陈舒坐在床边帮阿晟掖好被子,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没有人说话,叶云生不喜说话,尤其是不合时宜或者不需要自己说话的时候他不会主动开口去迎合别人,程语黎看着床上可怜巴巴的阿晟心生怜悯,自己当初也是和他一样也是这般模样

    陈舒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动开口“我上面的人是刘乾,他是朝廷的人,现在在常安,我们之间用书信来往,我把诬陷程家的证据都放在了程次夜书房里的秘格里,我和陆之秋都是在布庄联系的,通知方式有很多,看陆之秋,陆之秋上面的人也是刘乾,至于刘乾上面的人是谁,我并不清楚”说完后,陈舒略显疲惫''因为刚哭过,眼睛也很肿,嗓音也挺沙哑的

    陈舒从床上站起来,转过来,带着轻松的语调说“叶将军,我不愿再理会你们之间的纷争了,我现在只想和阿晟一起在乡下生活,仅此而已”陈舒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叶云生,释然地叹了口气“这是刘乾的下一步计划,程语黎,你母亲的死另有隐情,她并不是因为我嫁给了你父亲才郁郁而终,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说完一切后,陈舒心里坦然极了,藏了这么多年的心事终于在这一刻释放出来,她只觉得全身轻松了不少

    程语黎听到陈舒提起娘亲的事,错愕地抬起低沉着的头,从而变的惊喜,眼中的忧思也变得沉闷,声音急促迫切,她走过去,紧紧抓住陈舒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告诉我,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我求你告诉我”程语黎迫切地看着她,多么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听到关于母亲的事,起码能为她报仇

    陈舒放开程语黎的手,爱莫能助地摇摇头“我不清楚,只是偶然在刘乾哪里听说过,关于其它的我并不知情”

    程语黎的手放开,身体松垮了一些,叹了口气,叶云生把刚才那封信看完了,他心中的怒气直线上升,胸膛起起伏伏,捏着纸张的手又捏紧了几分,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面前的纸张焚烧殆尽,可叶云生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将纸转交给了程语黎

    程语黎逐字逐句地阅读了纸上的内容,眉头紧锁,抬起头看向叶云生那琥珀色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小声询问“叶云生,我们何时启程去常安,我……”

    程语黎话中的迫切谁都能听出来,叶云生低声说“去常安还需禀明圣上,你先回去程家将那些证据销毁,我即刻去面见圣上”

    “好”程语黎听到叶云生的回答后心中也舒心了不少,像只清新脱俗的小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陈舒盯着程语黎远去的背影,低头想了想说“叶云生,你是为了她吧,当年的那个救了她的少年就是你吧,你一方面是为了调查刘乾吧,刘乾是朝廷命官,你不可能轻易动他,再者是受了毒母之托”

    叶云生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怎么会知道,不过你说的都对”

    陈舒笑了笑,“不要忘了我是程语黎的继母,关于她的我都知道,我也是有情报网的,你父母的确是刘乾所害,不过指使他的另有其人”

    叶云生攥紧了拳头,一腔怒火恨不得立马宣泄出来,“血债血偿,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叶云生心中琢磨着什么,走到烛台旁,用极其熟练的手法将信纸放于烛台上,任由火焰烧上来将信纸啃食,火光映红了他的脸,棱角分明,他依旧是那样沉稳冷静。

    宰相府,大门紧闭着,没有了以往的生气,有股生人勿近的气势,程语黎抬起手忐忑地走上一步,鼓起勇气想要敲门,可还是畏惧了,转念一想再怎么样这都是自己的家,还是得回去,想到这她没有理由不进去,她敲了敲门,“咚咚咚”手敲在木板上的声音在附近荡起

    门开了,一个下人缓缓打开了门,看到程语黎后又惊又喜,“二小姐,您回来了,老爷他……”提起程次夜他明显有点为难,程语黎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抢先一步开口“别劝我,我……”程语黎还是有点犹豫,但是又想到了程次夜做的一切还是狠狠心“我不会原谅他”接着就不顾下人要说的话走了进去,来到了书房,这里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程语黎迅速地找到了秘格,秘格在一副山水画后面,这山水画的最左边印有一个红色的手印,这水印很稚嫩,似是幼儿所印,这手印与这幅画格格不入,但程语黎却抬起手轻轻抚摸这幅画像是在对待一个宝贝一样,眸光中的温柔和惊喜,她记得这幅画,这幅画是她幼儿时期调皮要求丫鬟把自己抱上爹爹的书桌

    程次夜看着这个爬上自己桌子的女儿只觉得无奈极了,笑着把笔放下,旁边的丫鬟有些许为难,伸出手生怕这个小祖宗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去,“老爷我”程次夜挥了挥手,丫鬟放心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