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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没有!!”

    曹波盯着他,他脑子的另一半却在说:盯死他!

    这个声音,这个思绪,他在做梦的时候也有过,像大人喝酒那么上头。

    只要这个奇怪的‘东西’一被触发,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仿佛是脑子被什么东西给占据了,身、心都由不得他,他被赶到了身体最狭小的角落里。只有等这个‘东西’愿意离开且已经离开之后,他才能重新占据这个身体。

    很多时候,他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

    在画那两张关于同学的画时,有那么半分钟,他就被‘东西’给占据了。

    这种事,他从来不说,因为‘东西’不好。

    曹波被视为异类,不想再去主动承认自己就是异类,他想做个正常的孩子。

    这一次,他又被逼到了狭窄的角落里,不能支配身体了,只能模糊的听见那个声音在宣泄着什么。

    而声音背后的‘东西’,它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有一部分是代表着曹波的。

    白医生手忙脚乱的抽出纸,擦拭着手臂和胸口的血渍,脸上也火辣辣的刺痛,好在扎的不深,还能忍得住不叫唤。

    茶杯怎么会爆裂的,手劲也没多大。

    看着手掌的红色,他用牙齿衔出一块玻璃碎片,手机闪了。

    梁月来信息了,问他好了没有。

    真捉弄人!这个茶杯的质量就是个吭,莫名其妙的爆开了。

    他不是梁月,对异端邪说毫不来电,不会迁就于曹波,只是次意外,但……手臂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摸索到了手机屏幕。

    这只手……这只手——

    它,没听主人的话!

    手指接触到了想要的地方,并开始在上面摁动,输入字母。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曹波两只眼直睖地盯着那手机,他嘴巴在动,发出的声音,也是在指挥这个医生用手打出的汉字:

    【这孩子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不用担心。】

    字打完了,白医生的汗毛也直立了起来。

    疼痛和恐慌,他对自己是不是个心理医生都在困惑,他和曹波一样保持着这份沉默。

    直到后面有人敲门。

    咚咚咚三声。

    “嘶!”

    幸好!幸亏!白化庆就想到这些词汇,敲门声是救他的信号。

    他哆嗦了一下:“进、进来。”

    梁月进来了,脸色差,拜托老朋友的事,没有给足面子,连票子都顶事了。

    加上男人身上的血迹,还有满桌的抽纸,还有——那个始终如一的镇定男孩曹波。

    “你怎么浑身是血?”

    “没没没,没什么,我的茶杯打碎了,玻璃碎片给划了,没事的,这……这孩子挺好的。”

    梁月把他拉到了边上,气的很:“我让你给开个证明,就说他反常,精神分裂,他现在住在我爸妈家里,我不想让他住在那里,你明白么?你要多少钱,说就是了,别跟我摆龙门阵。”

    “他,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