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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友刚从病床上睁开眼,一张骤然放大的脸在眼前,她吓得“呜哇”一声。

    “呦!雪友,你没事了吧!”

    “是鸣人啊……”雪友坐起来,擦掉脸上的汗。

    “这是哪……”她发现房间里乌乌泱泱一群人,搞不清楚的她感觉与世界脱轨了。

    “是医院,你这个笨蛋。”

    佐木青贺站在床头,冷着脸对她说。

    “哦……”她应了句,转而看向邻床,那里站着一位非常美丽的金发女人,身后跟着的黑发女人也很漂亮,但是照她略逊一筹,小樱跟在她们身后,坐立不安的等待。

    “你在看谁……啊,那位是纲手大人,就是她救的你。”井野解释道。

    “……”

    纲手将覆着查克拉的手放在少年的额头上,回头对小樱说道,“好了,他应该马上就会醒过来了。”

    小樱站在原地神情呆滞,床上的人似迫不及待从梦中脱离,一下从床上坐起,她反应了一会儿,终于迈动步子,她漂亮的眼睛里流出眼泪。

    鸣人很担心佐助,“佐助,你——”

    “佐助……!!”

    小樱冲过去抱住他,喜极而泣。

    “……”

    雪友的视线跟着鸣人,她发现他打算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苦笑着转身走出去。

    “鸣人——”

    “感觉还好吗?”纲手挡住雪友的视线。

    “没问题,非常感谢您。”雪友收回呼唤鸣人的话,转而回复纲手。

    纲手热情的摸了摸她的头,柔软碎发在指缝流动,“你身上的伤没问题了,以后出任务也要小心哦!”

    雪友很享受被大姐姐模样的纲手摸头的亲切感,她心满意足的笑着,“是,谨记您的教诲。”

    “……”

    从梦魇中苏醒的佐助一时间无法体会这氛围里的一切,噩梦做到五感消失。他表情呆滞无望的注视着房间里的种种,抱住他不停哭泣的小樱、站在门口等候的黑发女人、满面欣慰的井野和佐木,以及——纲手后面的雪友。

    他黑色的瞳仁动也不动。

    纲手对苏醒的雪友打声招呼后已经离开,井野和佐木青贺还有花店的活要忙,陆陆续续走了,小樱想要给他带些吃的东西,和他交代了几句话,佐助没有回应,他从头到尾唯一做的事,就是把自己的视线锁死在那女孩身上。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离开。

    送走大家,对床的人才有空注意到他反常行为,她朝他走来,在他眼前挥手,试图问着:“怎么了?”

    “……”

    “给点反应,佐助。”

    “……”

    “喂喂,你在听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过来看看?”

    “你是谁?”

    佐助突然抓住她的手,问道。

    你是谁?

    “志村雪友?还是宇智波雪友?”

    第二句,他定定的、迫切的问。

    在月读里的24小时,实际只是现实的一瞬间,但是他在里面过的太漫长了,一遍一遍重复所有人被杀的景象,导致他醒来把现实和梦境混淆,以为雪友真死了。

    他紧紧抓住的那只手,持续到现在都没能感受到人的体温,便抬起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放在她鼻子下面,判断她是否还活着。

    “不用担心,我还活着,不是幽灵。”

    雪友笑着对他说。

    “……”

    尽管雪友这么说,佐助有些固执,探到鼻息才肯罢休。

    “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再度急促询问。

    其实隐隐约约感觉到过。

    眼前之人,有奇怪的一面。

    她会去宇智波领地,

    她对自己穷追不舍,

    她会偶尔找自己聊天,出现在自己脆弱的时候。

    你是谁?

    如此奇怪的你。

    我们所知道的你的名字,是志村雪友。

    鼬说你叫宇智波雪友。

    但是……

    怎么会有一种,什么都对不上的感觉……?

    “你冷静一点……”佐助的状态看起来异常不稳定,雪友任由他抓着自己,朝着他俯下身体,“看着我的眼睛。”

    她今天出门没有带伪装,完全没有问题。

    佐助对上那双红色的瞳孔。

    “当时你没听错,我确实叫宇智波雪友,喏,就是这幅身体。”她指指自己。

    佐助低下头,喘上来一口气。

    “那你……为什么一直隐瞒?”

    “这个嘛……”雪友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挠挠脸颊,故作为难的说着:“我曾被人收养过,是那户人家给我起的名字。”

    “可是你的履历上明明写着孤儿。”

    “我确实是,而且是被当成遗落在外的战争孤儿收养,木叶不是给孤儿津贴吗?不好意思麻烦人家,我就搬出去住了。”

    “真的吗?”

    “真的。”尽管是捏造的话,她仍然说的特别认真,“而且对我来说……我除了自己的身份,其他都记不太清楚,就像遇到鼬之前,我只知道他是一族的真凶。”

    “但是他认识你。”

    “是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雪友微妙的停顿下来,随即苦笑着说:“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我能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

    她握住佐助微微颤抖的手,安抚道,“这些不重要啦,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平安无事。”

    对……至少你没有真正死去。

    她的手有一点暖和起来,是活人的体温。

    与方才的冰凉不同、与触碰死去的父母的体温不同。

    在梦里梦见的一切,只有这件事是假的。

    你已经死去的事,是假的。

    佐助刚要松懈,他耳畔响起宇智波鼬的声音。

    『你太弱了。』

    没有力量的我——

    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不禁想到,之前种种都是鸣人在救场。

    再不斩、白、我爱罗……

    如不可控制回放的影片,一遍遍在眼前浮现。

    他愈发阴郁。

    雪友看着佐助。

    她认为,有些事情不需要佐助了解。

    就像她的事,他们的事。

    知道的越少越好。

    ……某种意义上,方才她没有全部说谎,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她确实很好奇为什么能和宇智波鼬拥有联系,虽然记忆里什么也没有,不过她可以慢慢查。

    不过,天真的她没想到,眼前人虽然年纪小,但是心里敏感不是一点谎话就能糊弄过去,佐助明显知道雪友在避重就轻,他只是不想再问了。

    追着她问,也问不出什么。

    二人都在思索自己在意的事,空气凝结。

    “你感觉好点了吗?”她觉得尴尬,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