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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想要选择的道路吗?”

    寂静到寒冷的深夜里,问出口的话语。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却带着让人感到浓重的无力感,让人不禁想要深深的怀疑,话中真正的意思难道不是:非要这样不可吗?

    “如果不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活下去。”

    另一方则是身处开着的窗户旁,在呼呼吹的冷风中用十分平静的态度回答。

    他真是觉得现在这个局面糟糕到了极点,一向主张遇事冷静的自己竟然不能够完好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在表情上表现的十分难过,试图阻拦这场荒唐的闹剧。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因为‘这个’杀掉她……”

    “‘这个’难道还不够她去死的理由吗?”

    他努力平复自己紧绷的心情,缓缓开口。

    “继续这样,你会后悔的,现在还不能这么做,我们救她,不是为了杀掉她……”

    “当初我根本就不知道真相!如果一早就知道,我根本就不会救她啊!”

    拿着无比锋利刃具的少女突然咆哮到声嘶力竭。

    “本来灭族的消息已经让我足够兴奋,可他宇智波鼬为什么还要留下余孽?!”

    “冷静点……羽丰……”

    女孩逐渐上扬的语调加上扭曲的表情,令少年不寒而栗。

    “这样的一族,屡次纠起纷争的一族,为什么还要残留?”

    少女冲他冷笑着反问,高傲的态度上充满嘲笑。

    “我原先问过你吧?‘凭什么他们犯下罪孽却依旧能够好好的活下去’?现在看来,因果报应也不过如此。”

    那句话他的确从耳朵里听到过……

    少年感到后悔,如果当时有用心听她讲话,发现她的错误,努力纠正就好了。

    “你听我说……”

    她缓缓开口,眸中暗光涌动,大半身体潜藏在黑暗当中,“同样是背负着血污的一族,果然谁也不能够幸免……”

    幸免什么?

    他让这阴暗的话冲击,尽管清楚少女的话不对,却无法组织语言反驳,脑子嗡嗡直响。

    他知道,无论怎样,他都要阻止眼前这个举刀准备杀人的少女。

    他的身后存在着要保护的人。

    他在尸山血海中看到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孩,产生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的“生”的意志。

    因为难能可贵,所以决不能让眼前的人因为不成熟的想法杀掉她。

    他从身后拿出短刀,撇了眼房间黑暗的一角,目光严峻。

    单人床上,躺着重伤昏迷的小女孩。

    ――――――

    “呃呃……”

    雪友艰难的抬起眼皮,身体沉重到不想动弹,且口干舌燥。

    从窗户外射入的阳光有些刺眼。

    “要水吗?”

    她移动眼珠,目光捕捉到坐在椅子上的佐木青贺,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事先准备的水杯,凑近雪友的嘴巴,“张嘴。”

    喉咙中疼痛异常,似是火燎过,她无暇顾忌心中疑问,乖乖的张嘴,“咕咚”喝下一大口水,才勉强能够开口说话,声音嘶哑:“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

    “发烧的人不想喝水吗?”

    她摇摇头,表示很想喝水。

    佐木青贺再次将杯子凑到她嘴边,等待她喝够了,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上,雪友看了他几秒,想起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坐起身,眼前忽然一黑,半截身子就朝着床下倒,幸好佐木青贺眼疾手快将她扶稳。

    “我说你小心一点啊,现在你的身体状态糟糕透了。”

    “抱歉,拉我起来。”雪友拉住他的胳膊支撑自己,“今天没有比赛,我记得要陪你去找工作……”

    “你这副样子,我不想背你去背你回来。”

    雪友头疼欲裂,她猜自己状态这么差的缘因,大概是昨天回来吹到冷风感冒了。

    “那……好吧。”

    佐木青贺帮她重新躺倒在床上,盖好被子,说道:“今天你好好休息,工作的事,等好了再说。”

    “哦。”

    “恩,那就这样。”

    雪友见他迅速起身,走向门口时肩膀还在不断抖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你这个混蛋。”

    不用去工作,悠闲悠闲的呆着看来叫他很爽!

    “哦抱歉。”

    佐木青贺立即平复心里的得意,回收脸上崩出来的笑意,轻咳一声,“总之,先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

    把病号扔在家中,太过分了吧。

    “别这么警惕。”门口的青贺示意雪友稍安勿躁,“我只是出去买东西,刚翻过你家里,什么药都没有。况且你也饿了吧?”

    “不用买药,我用掌仙术解决。”雪友阻拦到,从被子下探出手,青贺上前一步抓住,把手强行塞回去。

    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看看你还有力气吗?”

    “只是掌仙术而已……不用这么严格。”她对青贺的严肃态度笑着打趣,不料被他生硬打断。

    “和我说话感到困难吗?”

    “啊……这个、只有点嗓子疼……”

    从波之国回来相处大约有两个星期,这么多天的积累使青贺很清楚,平时的雪友是行动派,遇到什么事绝对会先行动甚至会提前,现在忍着嗓子疼躺在床上说话却不下来阻止自己的她,其实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这几天的考试到底多艰难,才会让她如此辛苦。

    “明明只是个小人物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他歪着头问。

    “哈?”

    “我说,你不是个龙套吗?这么拼命干嘛?”

    “因为我在第七班,没有办法。”主角多嘛。

    就是在第七班才可以躺赢――只要轻轻松松的站在一旁,看着主角们过主线就大功告成,某种方面可以说主角的身边除了怕被炮灰,余下的任何事都意外轻松。

    “总之,别这么拼命,你从昨天晚上回来开始就在逞强吧?”

    青贺的话一针见血,他一边说一边偷瞟床上那人的表情,不出他所料,她像小孩子一样鼓起腮帮,为自己被戳穿而不爽。

    “身为忍者,如何接受劳累是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