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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无锋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头顶是枯草与实木搭就的屋顶;鼻间经过的是一股潮湿的霉味、再微微侧头,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破旧房屋。

这是哪儿?

他要起身却只能用双肘撑起身子一半便再也动不了了,这感觉好像身体里的某根筋错了位,让他的动作只能做到某种程度就卡在半处。他心底陡然一寒,但也就在瞬间恢复平静。

——以前逃亡时多重的伤没受过?这点儿名不见经传的痛楚,怎能让他放在心上?!

“煌山……煌山!”

无锋扫视着周围,不见自家侍卫的影子当即喊起来;心里头想的是煌山是不是还好好的、还是说因为自己晕过去后,他也“死”了。

正自担忧,只听破屋里头响动,不一会儿一个浑身裹得死紧的人走进来,这人在大冬天里穿一身厚重的粗布衣服、裹着布的头上都戴着顶帽子;浑身上下看不到真面目。

但无锋知道那就是煌山——他的侍卫。

“尊主醒啦?”

熟悉的声音从那人处传来;说罢,煌山见无锋半支着身子看着自己就自觉的倒了杯水走过去,然后在无锋背后扯了旁边被褥垫着,让主子能够好生靠在墙上。

无锋细致的打量着煌山,嗅了嗅他衣物掩盖不掉的血腥味,端过水饮了一口问道:“还有人追来吗?另外接应的人呢?琉玥有传消息来么?”

煌山回答:“我背着您逃过来的时候倒看见有几批人,但好在没有发现我们行踪。左书御大人那边已用符印告知我策应的人手和地点了,尊主放心。”

“什么时候来?”说着,无锋微微皱眉不自觉的用袖口稍掩口鼻,这屋里气味实在不大好闻。

煌山看出对方心思解释道:“尊主将就,这是处废宅,原本后院和里屋各有几具尸体,想来是被山匪一类劫过,很久没人住了一直空着,所以……”

煌山背着无锋流离到此时便看见这篱笆内是白雪皑皑连一个脚印都没有,进到屋内,里面又是灰尘遍布、霉味熏天;再见这床上地下还躺着两具已白骨化的尸体,他便猜想这家估计早些时候被劫了。

收拾这屋,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

不过他没跟无锋说这床上原来还躺着一具尸体,而且从剩下的衣着看还是具女尸;不然无锋肯定会更加嫌弃这处死人的废院。

“……我问的不是这个。”无锋放下衣袖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不是原来那套了,而是同煌山一样,一身农家粗布衣;想来是被煌山换过。

“他们在一日后到。”煌山这次回答得很简练。

“我睡了多久?”无锋又问。

煌山:“从您昏过去到现在是……第六天了。”

“你说什么?!”无锋有些难以置信,按理说那样的损耗当不至于如此。

煌山见无锋不信,当即将无锋昏迷这几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一通说下来,这无锋才知道;原来自己昏迷的这几天里,煌山一直背着自个儿到处跑、到处躲;好几次还差点跟泉莲派来的人撞个正着;好在他已面目全非,遇到这种事,要么将无锋临时藏起来自己躺路上装死人(其实严格的说起来已经是个死人了),等敌方不备之时突然跳起偷袭打个措手不及。